“我连五百万两都说捐就捐,哪个活得不要命的,敢将贪墨这个罪名砸在我头上?”

“何况那五百万两,有十八万将被送往万宁镇去堵窟窿。”

“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替秦芷虞销了账,这公主府,也将由我全权接管。”

姜岁欢双臂环胸,欣赏着公主府此刻混乱的场面。

回想不久前,她还拿着公主府的拜贴,来这里赴秦芷虞为她专门而设的鸿门宴。

这才过去几日光景,曾经高不可攀的这道门槛,已经成了她脚下被恣意践踏的一块土地。

“住手!”

皇城司闯府抄家造成的骚乱,把正在屋子里养伤的秦芷虞给惊动了。

她在青黛的搀扶下匆匆忙忙赶来正院,就见皇城司的差役们如蝗虫过境一般,把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搬到院子正中。

秦芷虞在年初一那天的确被偷走了二十万两黄金,却不代表她府中没有其他财物存在。

藏在她私库中的那些金银珠宝,凤西爵可是一点都没碰。

他等的就是抄家这日,用合理合法的方式,把秦芷虞所有的财物全部搜刮走。

“凤西爵,你疯了不成,竟敢带人擅闯我的公主府?”

面对秦芷虞声嘶力竭的质问,凤西爵取出一道圣旨,不客气地对方丢过去。

“自己睁眼看看清楚,我今日所为,究竟是故意擅闯,还是奉了陛下之命。”

秦芷虞接过迎面丢来的圣旨,展开一看,上面果然盖着元帝的大印。

她的父皇,可真是好狠的一颗心。

看到姜岁欢居然也在这里,秦芷虞心里的恨意更大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秦芷虞已经知道她苦寻已久的前朝宝藏被凤西爵和姜岁欢这两个恶魔捷足先登。

他们不但抢走了自己的宝藏,还借她之手,搞死了赵厉。

可惜当她想通时,局面已经无法挽回。

好恨啊!

筹谋那么久,竟为他人做了嫁衣。

更窝火的是,所有压在心中的委屈,竟无一人听她倾诉。

父皇对她从不体恤,母后也被关在深宫见不着面。

明明她有父有母有亲人,此刻却像被抛弃的孤儿一样无人可依靠。

“公主殿下。”

姜岁欢心情不错地与秦芷虞打了声招呼。

“我与祈郡王,奉的是陛下的命令来此抄家。如果一定要有人从这个地方滚出去,滚的那个人也必须是你。”

原本对抄家这种事情毫无兴趣的姜岁欢,听说抄的是秦芷虞的家,她很愿意在百忙之中抽点时间,来这里给这位公主殿下添些堵。

“贱人!”

秦芷虞气得扬起手臂就要抽姜岁欢耳光。

手臂刚抬起,就被凤西爵抓握在半空。

“贱人骂谁呢?”

凤西爵是出了名的不懂什么叫作怜香惜玉。

何况这个秦芷虞,还是与他斗了十几年的老对手。

如果今天被骂的是别人,他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敢当着他的面骂姜岁欢,与自寻死路有何区别?

清脆的一耳光,狠狠甩在秦芷虞脸上。

“如果学不会说人话,从今往后就不要开口说话了。”

秦芷虞捂着剧痛的脸颊,怒不可遏地瞪向凤西爵,“你敢打我?凤西爵,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是一朝的公主。”

凤西爵神色倨傲地与秦芷虞对视。

“一朝公主又如何,仔细看看你手中的圣旨,本郡王奉旨抄家,阻拦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