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沈樱儿在来前见局势不妙,安排好了后路。

沈樱儿款款走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祖母,莫不是库房里的杂役送碳送错了地方,我方才已唤我的丫鬟青玉寻了了库房管事过来,一问便知。”

老太太见沈樱儿从容不迫的样子,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赞许,点头道:“好,那便听樱儿的,我们进去坐坐吧。清儿,奶奶会帮你主持公道的。”

沈樱儿搀扶着老太太进了听雨阁,冯夫人紧随其后,脸上虽带着笑容,但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狠。

不多时,库房管事匆匆赶来,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禀报道:

“启禀老太太、夫人,此事皆是小的疏忽。那银霜炭原是小的吩咐杂役送去老太太房中的,谁知新来的杂役不识路径,竟将炭送错了地方。小的管教不严,罪该万死,还请老太太、夫人责罚!”

老太太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既是新来的杂役不熟悉府中规矩,倒也情有可原。只是你身为管事,理应多加提点,怎可如此疏忽?闹出如此误会!”

冯夫人站在一旁,神色冷峻,目光如刀般扫过管事的脸,淡淡道:“老太太心善,不与你计较,但你可知这银霜炭乃是宫中御赐之物?若是因此耽误了老太太取暖,你担待得起吗?”

管事闻言,浑身一颤,连连叩首,声音哽咽道:“小的知罪,小的知罪!请夫人责罚,小的绝无怨言!”

他说罢,头垂得更低。

老太太见他如此惶恐,轻轻叹了口气,抬手示意他起身:“罢了,念在你平日勤勉,此次便饶你一回。只是日后务必严加管教,莫要再出这等差错。”

管事如蒙大赦,连连叩谢,这才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垂手立于一旁,不敢再多言半句。

冯夫人见状,冷哼一声:“出了这等子差错,便罚你一个月月例,那两名杂役也不用留在府上了。”

“多谢老太太和夫人恩典,小的以后定尽心管理,不再犯!”

“退下吧!”

老太太见状,冷冷地看了大夫人一眼,又打量着眼前的听雨阁,只觉得十分小阴冷。

她关切的牵起沈清的手,问道:“啊宁,碳可够用?”

沈清只是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见沈清犹犹豫豫的样子,老太太又凑近几分问到:“啊宁,你刚回京,京中可还习惯?银霜炭乃朝廷所赐,你母亲也是一时心急才会闹出如此误会。”

娘亲?我呸!

心急?我呸!心急把她这个碍眼的除掉吧。

“多谢祖母关心,我只想讨一个公道,不想平白无故背上子虚乌有的罪名!”

她知道祖母也在偏帮冯夫人。

“祖母自然会为你主持公道。你的娘亲过世的早,也可怜了你这个孩子。这银霜炭就不用搬回去了,你留着烧。”

沈清道:“多谢祖母恩典。”

“好在有樱儿在,将误会解开了。碳你尽管吩咐库房送去,三年前你为长公主裆下那箭可是落下了病根,这刚过大寒,不要着凉才好。”

她拉着沈清的手,慈爱的笑着。

当看到沈清娇嫩的手上青红一片,老太太不由的心疼起来,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

老太太不悦的皱了皱眉:“这手怎么生了冻疮?灵儿,快拿些冻疮药给大小姐。这身上怎也如此单薄?”

沈清接过冻疮药,甜甜的应道:“多谢祖母。”

看着乖巧可怜的沈清,老太太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苦楚。

冯夫人察觉到老太太生气,忙上前搀扶道:“母亲,临近年关府上事务繁多,没顾上清儿,妾身马上让库房拨款制些新衣给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