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朱砂遇金成毒,但若以琉璃调和蓝花露,是否能反向利用这种特性?

她起身取来阿史那延赠送的水晶镜,镜面打磨得晶莹剔透,边缘刻着龟兹特有的藤蔓花纹。

将蓝花露与玫瑰精油分别倒入镜面凹陷处,月光穿过琉璃管道,在药汁中交织成网,宛如星河坠入碗中。

试验室内,三只白兔安静地趴在草垫上。

沈清将沾着不同配比药液的棉条轻触兔鼻,屏息凝神观察着。

第一只白兔毫无反应,第二只微微抽搐,直到第三只白兔突然打了个喷嚏,浑浊的眼瞳渐渐清明。

“成了!”

瑞莲手中的琉璃灯险些掉落,火焰映得她发间蓝簪微微发烫。

林安激动得跳起来,医典差点散落在地,“师父,您看!琉璃器皿真的增强了药效!”

消息随着商队的驼铃传遍丝路。

三日后,玉门关外烟尘滚滚,马蹄声如雷。

龟兹王弟亲率卫队而来,数十匹骏马踏起漫天黄沙,马背上驮着的金砂箱在阳光下灼目。

为首的阿史那延面色凝重,铠甲上还沾着旅途的尘土。

“沈大夫。”他翻身下马,动作带着少见的急切。

“龟兹金矿爆发瘴气,矿工们咳血不止,整座矿场人心惶惶。我们试过各种法子,都无济于事,唯有您能救他们。”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眼中布满血丝,显然是日夜兼程赶来。

沈清望着远处马车上堆叠的金砂箱,箱盖缝隙间漏出的金粉在风中闪烁。

她想起上次救治的少年,想起那些紫斑与痛苦的呻吟,握紧了手中的银坠。

“准备马车,我们立刻出发。带上所有蓝花露和琉璃器皿,还有林安整理的金粉疗法医案。”

夕阳西下时,一支特殊的队伍朝着龟兹疾驰而去。

沈清坐在马车上,手中反复翻阅着龟兹送来的病情记录,眉头越皱越紧。

这次的瘴气来势汹汹,症状比想象中更为复杂。

而蓝花露的存量有限,必须找到更有效的救治方法。

车窗外,最后一缕阳光染红天际。

车轮碾过碎石的颠簸中,沈清突然将医案重重拍在膝头。

泛黄的纸页间滑落半片干枯的蓝花瓣,边缘蜷曲如被烈火舔舐过的残蝶。

那是三年前龟兹蓝花园里采下的标本,彼时金砂裹着晨露渗入蓝花根须。

她蹲在湿润的泥土旁,指尖沾着金粉与花汁。

她盯着花瓣上斑驳的金粉痕迹,忽想起林安医典批注里提到的“琉璃聚气”之说。

记忆如潮水翻涌阿史那延赠她的水晶镜,镜面藤蔓花纹在烛光下曾映出诡谲光影。

大食医典中记载琉璃能引天地灵气入药。

沈清猛地掀开马车帘幕,风沙卷着细沙扑进眼底,她却浑然不觉。

“林安!把那面水晶镜架在车顶!”

她对着风沙中疾驰的少年大喊,发丝被狂风扯得凌乱。

沈清将剩余的蓝花露倒入铜碗,看着月光穿透琉璃管道坠入药液。

泛起的涟漪竟凝成细密的金纹,仿佛天地间的灵气正被强行聚于这方寸之间。

三日后抵达龟兹金矿时,毒瘴已化作浓稠的紫雾,如同巨兽吐出的腐臭气息笼罩矿场。

矿工窝棚外横七竖八躺着咳血的汉子,吐出的血沫在沙地上结成金红色硬块。

阿史那延的银靴碾碎一块血痂,靴底沾着暗红碎屑,他指着矿洞方向声音发颤。

“里面还有三十余人,今早已听不见咳嗽声了。”

沈清解下腰间的蓝花银坠,打开暗格将解毒丹分给众人含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