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是清儿简朴,不喜繁重衣物。”
长公主看见沈清眼底的低眉顺眼,冷哼一声,显然对冯夫人的解释并不满意。
“年轻姑娘,正是爱美的念及,低调节俭是好事,但也不能苛待她!”
她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侍女:“去本宫库房,挑几匹江南进贡的蜀锦,还有那套东珠镶嵌的首饰,再拿一件上好的狐皮披风,一并赏给清儿。”
侍女应声而去,不多时便捧来了几匹流光溢彩的云锦,以及一匣子精致的首饰。
长公主温和地对沈清道:“清儿,这云锦颜色亮丽,我看你很是适合,便赏与你。”
沈清眼中泪光闪烁,盈盈下拜,声音略带哽咽:“多谢公主殿下厚爱,清儿受宠若惊。”
长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瞥了一眼冯夫人,淡淡道:“冯夫人,清儿也是侯府的小姐,你们侯府若是连这点体面都不给她,岂不是让人笑话?”
那些之前对沈清冷嘲热讽的贵妇小姐们,此刻都面露尴尬,纷纷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冯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得连连点头称是,心中却是又气又恨。
沈樱儿更是羡慕沈清得了长公主的青睐,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眼中满是嫉妒与不甘。
心中暗恨:“凭什么这个乡下丫头能得到长公主的赏识!”
顾婉婷咬着牙,心中满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而顾长风则是嘴角上扬饶有趣味的看着沈清,眼中的好奇与欣赏愈发浓厚。
丹寇郡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笑着对沈清说道:“沈小姐,这般用心的礼物,本宫还是头一回见。”
沈清微笑着回应:“郡主谬赞,能博公主殿下一笑,便是清儿最大的荣幸。”
沈清知道,不出今日,人人都知道她永宁侯府的嫡小姐回京了,且长公主还对她十分偏爱。
地位如何不好说,名声肯定响彻京城。
晚宴在众人的各怀心思中继续进行,丝竹之声悠悠扬扬,却无法掩盖席间暗涌的波涛。
沈清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仪态端庄,偶尔抿一口茶,神色平静。
殿外忽然传来金甲碰撞之声,宛若冰河乍裂。
八名玄甲卫持戟开道,月光在寒铁上凝成霜色。满殿珠翠霎时失了颜色,连檐角宫灯都跟着晃了晃。
“长宁将军到“
唱名声里,萧煜踏着满地碎玉似的月光而来。
墨色蟒袍下摆沾着未化的雪粒子,腰间佩剑竟未解下,暗红剑穗随步伐轻晃,在宫规森严的宴席上显得格外刺目。
“儿臣来迟,请母亲恕罪。“他单膝点地时,剑鞘磕在青玉砖上,迸出火星,紫玉幽幽的钻出袖袍,缠在肩膀上。
满座贵女屏住了呼吸。
这位常年戍边的煞神眉骨处横着道新痂,生生将昳丽容颜劈成两半,左眼笼在阴影里,右眼却映着烛火,像淬了毒的琥珀,那泛着幽光的紫玉,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
长公主扶额叹息:“煜儿,你父皇赐婚的折子都堆了三尺高,今日......“
“母亲。“萧煜突然起身,玄色护腕擦过案上酒樽,琥珀光倾了半盏,“边关未定,何以为家?“
丹寇郡主突然轻笑:“表哥莫不是要学霍去病?可惜啊......“她指尖绕着夜明珠璎珞,“匈奴早亡了。“
话音未落,苏婉婷突然踉跄着扑向萧煜。
石榴裙扫翻鎏金烛台,火苗顺着酒液窜上她袖口。
“将军当心!“她娇呼着往剑鞘上撞,却在触及前被萧煜旋身避开。
履踩住她逶迤的裙裾,生生将人钉在原地。
萧煜低头嗅了嗅泼洒的酒液,分明闻到五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