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也是如此。

席澜脸上依旧是得体的笑容，没有因为姜荞的不回应而尴尬。

肩膀传来微微的痛感，席征眼尾下沉，在向她发出警告。

姜荞机械的动了动嘴巴：“你好。”

周围的亲朋看到这状况很奇怪。

虽说席家长女这两年一直在国外，可毕竟是一家人。

这对姑嫂之间的情感未免太淡薄了。

况且听说姜荞在嫁进来之前，还是席澜的学生。

怎么师生现在变成了一家人，关系反倒生分了起来。

这其中纠葛，他们也想不通。

高门大院里，总有几件不为外人所知的事。

到了饭桌上，姜荞才知道今天这顿饭是席澜的接风宴。

跟席家沾亲的基本都来了。

姜荞坐在席征身边，全程脸色煞白。

席征看她这样心情也不好，但考虑到姐姐今天回国，面上还是表现的很高兴。

他们姐弟俩从小感情就好。

席澜从小就很照顾这个弟弟，有一次为了救落水的席征差点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席征从小狂妄不羁，性格骄横跋扈，偏偏他又能打能骂，干起架来都往死里搞。

周边的人没有不怕他的。

只有席澜，席征非常尊重。

饭桌上，席母一直诉说着这段时间对女儿的思念。

一会儿说她瘦了，一会儿说她脸色不好，心疼不已。

席澜从小嘴甜，家里所有的长辈都能被她哄的开心。

一家人围在一起说说笑笑，好不快乐。

姜荞觉得自己很多余，打扰了他们的天伦之乐。

可这并不是她想参与进来的。

越想越烦躁，姜荞轻轻拉了席征的袖子，跟他说自己去一下卫生间。

席征拧眉打量了她一会儿，最后还是答应了：“去吧。”

姜荞如蒙大赦，非常低调的离开了座位。

走到卫生间。

姜荞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疯狂的往脸上淋，想要浇醒自己。

双手扒着洗脸台，姜荞重重的喘气，小脸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刚刚吃饭的时候，她感觉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席澜的出现勾起了她心里那段最肮脏不堪的记忆。

面前突然递过来一张纸巾。

姜荞顺着那只修长白净的手看过去。

席澜站在那里看她，眼神有些担心：“荞荞，你还好吗？”

姜荞站直身体，没有伸手接，眼神异常冷漠：“你怎么进来的？”

席澜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指了指门：“你没锁门。”

姜荞想到刚刚自己太难受，濒临窒息的感觉让她没顾得上关门。

“你还好吧？”席澜又关心的问了一句。

姜荞抽了几张纸擦掉脸上的水，没有再给她一个眼神，转身就准备离开。

“对不起！”

席澜突然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脸上再没了刚刚的优雅大方，只有满面的歉意。

“对不起！”她又说了声。

姜荞脚步顿住，慢慢转身，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对不起什么？”

席征眼眶泛红：“当初的事，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

姜荞的脸变成了难看的灰白色：“然后呢？”

席澜怔住，没想到她会这么回。

姜荞见她哑然，嗤笑一声：“当初我那么求你，让你放我一条生路，你狠心的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