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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千千带着顾时年走出街道,给他打了辆车,关于他和祁泽川私事,他不说,她也不问。

而是伸手将他的胳膊从口袋里拉出来,大掌仍然是紧握,血迹已经染红整个拳头,她动作轻柔地打开他的手指。

掌心血肉模糊,看上去触目惊心,黎千千不动声色地他手中将刀片拿出来,见他没有抗拒,直接将刀片扔在旁边垃圾桶。

从包里边抽湿纸巾给他擦拭干掉的血迹,边开口:“你的手很好看,钢琴也弹的很好,以后要是听不到那就太可惜了。”

顾时年指尖蜷缩,长久的疼痛让他有些麻木,可突如其来的关心却让他无从适应,他闷不吭声。

或者说,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祁泽川再横也不能只手遮天,他说什么你不要全信,他伤害你就报警,道德绑架你也不要听,你有没有错应该由法律来判决,而不是他。”

黎千千也不在意他的沉默,只是继续喋喋不休,轻柔甜入心扉的声音令他的心里渐渐放松下来。

顾时年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只是本能的问:“……可以打你的电话吗?”

黎千千笑意盈盈:“当然可以。”

顾时年眼神复杂,眼底照应出她的脸庞,他低下头回避她的眼睛。

片刻忽然想起什么,又抬头,“你刚刚报警要不要回个电话告诉他们事情已经……”

“我没有拨通,骗他们的。”

“好。”顾时年精神上放松下来后浑身的疲倦渐渐显现,他双腿有些无力,眼前一片模糊。

双腿一软欲要往前跌去,黎千千眼疾手快地扶着他。

顾时年双手搭放在她肩膀两侧,虚搂着她,柔软的身躯令他不敢太用力,生怕压坏了她。

怀里的人儿很香,一股淡淡清香的沐浴露,格外好闻,头疼欲裂的大脑也缓解不少,耳旁仍然是她温柔的声音。

“吃晚饭了没?是不是低血糖犯了?”

“我没事。”理智告诉顾时年他该松手了,可怀里的温暖让他眷恋。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缓缓停在侧后方,车窗降下,车后座的男人将这一幕收之眼底,傅淮山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车窗。

顾时年是正对着他,看见来人幽暗的黑眸紧紧盯着他们,心中猜测的出来她们应当认识。

他松开搂着黎千千肩膀的手,自己站稳。

黎千千也顺着声响回头望去,看见了大哥,顿时暗道不妙,她可真是乌鸦嘴,说给大哥发了消息,大哥就真路过这边。

“上车。”

黎千千压低声音拍了拍顾时年的肩膀,“给你叫的车应该也快来了,到家后给我发消息。”

“好。”顾时年出言没有挽留,双手仿佛还残留着女人身上余温,对于刚刚自己的失态,他指尖轻轻一颤。

“二少夫人,请。”李司机绕道车后座已经贴心的替她拉开车门。

“谢谢。”黎千千弯腰坐上车,车厢内寂静又压抑。

车辆行驶离去,车窗外的树木渐渐倒退,景色变化多端,红绿灯折射出光芒,刺眼又醒目。

黎千千悄悄转头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大哥,只见对方稳如泰山,没有丝毫要开口交谈的意思。

直到到达傅家老宅,沉静的气氛都没有被打断。

她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顺路看见了她,顺便接她。

“谢谢大哥。”黎千千道了声谢,拉开车门就下车离开。

她的背影干脆不带停留。

傅淮山搭放在车门把手的大掌握紧,眸色复杂了几分,比起以往刻意找话题,今天她实在是安静。

“傅爷,您回来了,有件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