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比较特殊的情况,不能参考,在他们成年之前,我们会尽量藏住我们的关系,包括对外人,我们也不会弄得明目张胆,让你们也跟着被指指点点。”
江归帆说完这些,最后看了一眼江文州,“哥,撇清关系这种话我不认,我知道你也做不到,不管怎么,你永远都是我哥。”
“我们走了。”
江文州一直别着脸,等他们都转过身,马上要消失在夜色中,才抬起头看了一眼。
江归帆和姜潮生的身影几乎快要重叠,印象中,他们有太多次走在一起,相似紧挨着的身形,哪怕是现在看来,也无比的和谐。
偏偏这次,江文州好像感觉了刺目,可他很快反应过来,刺目的真得是他们吗?是他眼里的成见罢了。
从江文州那里离开,江归帆没开船回去,今晚的夜色似乎格外地好,明月高悬,满天闪烁的星星,连空气都是清新干净的。
他把船停在一个远离渔排的海面上,渔排上亮起的灯光,与黑夜的星星点点融为一体,宽阔的海面,仿佛只剩下他们一艘船,两个人。
姜潮生这次没在后面坐,坐在了凹槽边上,双腿垂在下面,双手撑在两侧,低头盯着脚尖,仍然是一言不发。
江归帆走过去,没陪他一起坐下,而是下去站在槽底,正面对着他,微微弯下腰,平视的高度,哄人的温柔语气,轻声发问:“怎么样能让你开心一点。”
“我也不知道……”姜潮生稍微仰起脸,嗓音低沉的开口,他内心充盈的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堵塞了心口,无法形容,只觉得一张口,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我就是觉得很难过。”姜潮生眨了眨眼睛,视线一片模糊,格外艰涩的语气:“特别、特别的难过。”
“哥,我让你受委屈了。”姜潮生哑着嗓音开口,下午、包括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已经超过他能接受的范围,不是他能承受的范围,而是针对他能接受江归帆承受的范围。
如果江归帆知道他的范围,一定会觉得他的范围实在太小。
某种程度上,姜潮生确实脆弱的可怕,这种脆弱,来源于他不能接受半点外界对江归帆指责、误解和压力,他哥那么好,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听那些话,听那些话会不会难受,这是能让姜潮生难受到窒息的事。
还好江归帆隐约能分清他难受的点,不会觉得他这样的表现,是面对困难就退缩了。
所以,江归帆说:“怎么会呢。”明明是他心甘情愿的结果,又道:“我没有这样觉得,你也不能这样觉得。”
江归帆伏下腰,双手撑在姜潮生两侧,看着他的眼睛:“我之前让你好好考虑,后来没再问过你,不是忘了,是时机没到,没有经历真正的困难,会容易轻视那些困难。”
“现在呢,潮生,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了,要在一起吗。”
月光倒映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江归帆的眼底,仿佛盛着月亮,盛着星星,亮的惊人,他就这样看着姜潮生,专注又认真,不急不躁等着他的答案。
“当然。”对姜潮生来说,没有比这更简单的问题了。
第55章
这晚,他们没有回去睡,夏季的夜晚,外面反而比屋里清凉,带着一股疯狂的意味,他们躺上船头的甲板,飘在海面上,看了一晚上的星星。
不管前一天发生了多少事,第二天,就像一个轮回的新节点,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江归帆照旧送姜潮生回去,这次没从岸上走,直接开船送他到修理店。
姜潮生舍不得,头一天发生那么多事,最后谁也没表态,什么都没解决完,他就这样走了算怎么回事,起码,他想陪着江归帆。
但知道江归帆肯定不同意,他也没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