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帆还要用手往边上游,不可能一直抱着姜潮生,他逐渐松开一只胳膊,跟直挺挺不动的姜潮生说:“你搂住我的腰。”
两秒之后,江归帆感觉自己腰上多了一层禁锢,好在他们离渔排不远,傍晚这会儿浪也小,划了几下,就游到渔排边上,看到前面的轮胎。
轮胎挂在出头的木头上,用绳子固定,是为了防止船撞到凸出的木头上,刚好适合在海里抓住。
江归帆跟姜潮生一样,脸上都是海水,他伸出一只手抓在轮胎上,跟吊在自己身上的姜潮生说:“你试试能不能从这里上去。”
姜潮生埋江归帆的颈窝,安静的不像话,大概是贪恋海水里唯一的温度,迟迟没有抬头,江归帆又说了一遍,才侧头看了一眼。
轮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松开手就能抓住,姜潮生不算墨迹的人,这个动作却做的格外缓慢,从下巴离开江归帆的肩膀,到手逐渐松开江归帆的月要,迟钝的像坏死的机器人。
紧密的拥抱拉开一些距离,两只手抓在一个轮胎上,拇指相触的部分却无人在意,姜潮生看得是江归帆脸颊滑落的海水,沿着.修长.的脖.颈滴落,最终汇入海面,融为一体。
江归帆蹙眉,因为月要没有分寸感的手.臂,衣服在海里会漂浮,会放大这种接触,在感受到月要上的拇指移动了两分外后,怪.异的感觉,便更加清晰。
但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有海水的荡漾,在耳边震耳欲聋。
江归帆的目光带着不解,唇瓣微启,却被姜潮生猛得打断,“应该能。”他又重复了一遍:“应该能上去。”
彻底拉开了距离。
比想象中要难一点,一方面不能在海里借力,身上的衣物还湿淋淋的占重,另一方面,轮胎水桶下面,长满了牡蛎海螺,很容易喇到皮肤,只能靠手臂力量,撑着全身的重量。
江归帆没有动,他知道在海上不好控制身体,骤然去扶,不仅帮不上忙,还可能让姜潮生身体失衡。
姜潮生的体能还可以,折腾了一会儿,总算爬了上去,他缓过神,立马回过头,“我拉你上来。”
“不用,我从船上上去。”江归帆这方面可比姜潮生强多了,他三两下游到船尾,板住船梆,胳膊一撑,长腿一迈就上去了。
姜潮生愣愣的看江归帆的动作,听到边上的动静,侧头看了看,犯事的小黄游到了木排的缝隙里,爪子扒拉着海里的渔网,扭了上来,一看就是老手,上来就是一阵甩头,四散的水花还溅到他身上。
姜潮生闭上眼睛,抹了把脸,看江归帆绑好了船,浑身滴着水,朝他走过来。
“还坐着不起来,要我拉你?”江归帆低着头,自上而下的俯视他。
姜潮生仰着头,看着一滴水从江归帆发梢垂落,莫名其妙,他的视线也随之下移,到江归帆的腿上。
“我还以为我要淹死了,你不知道我刚才多害怕,喝了多少海水,好咸啊。”
江归帆垂下眼帘,看姜潮生重新仰起头,睫毛上还沾着海水,浑身是湿淋淋的,眼睛是湿漉漉的。
一时间,他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姜潮生自顾自的诉苦,直勾勾望着江归帆,“不是我不当心,你知不知道,你养的三条狗就跟三头牛一样,你是红布,我是隐形人,它们就差踩着我过去了。”
江归帆听到这个形容笑了笑,“海上没有人不掉,早晚的事而已。”
这句还算安慰,姜潮生闷闷哼了一声,瞥了一眼始作俑狗:“狗都会游泳…爬的还贼利索。”
“海上能长大的狗,游得不是一般的好。”江归帆道:“起来,是想海水干在身上吗。”
姜潮生把周围的木头坐湿了一大片,江归帆脚底下也是,他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