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冤枉的,又见他孤立无援,连生身母亲都出言指责,不禁细眉轻蹙,面带怜意。
俞寻之的目光微凝,落在云枝稚嫩白皙的脸上。他疑心自己看错了,便眨动眼睛重新望去。等看清楚云枝脸上的神情,发现自己没有看差,她看自己的眼神中没有嫌弃、憎恶,而是可怜。
俞寻之觉得滑稽又可笑。他未同云枝碰过面,不过初次相识,云枝尚且可以相信他。而身旁的人是他相处已久的家人,却只凭一句猜测就胡乱污蔑他。
俞寻之转身爬了起来,终于开口:“我没有偷,没有。”
云枝听他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宛如刚学会说话的孩童一般生疏。
俞胥之刚进厅堂,就看到一副对峙的画面。他皱眉听完了前因后果,低声在俞大太太耳旁低语。
俞大太太向来听他的话,虽对他的提议不满,但还是应下,让众人散开,免得事情被俞老爷子知道了,大喜的日子添了不痛快。
俞胥之又叫来府上的佣人一一询问,最终发现了一反应古怪的佣人。他不过盘问两句话,那人就吓得跪地,一股脑地全都说了。
原是这人见同伴得了赏赐心生嫉妒,始终注意着他的动向,看到了他把金瓜子放在摆架就顺手拿了去,没想到众人竟怀疑到俞寻之身上。如此他更不敢说了,因为一旦开口,就会让俞大太太的威严受损。
真相大白,俞大太太心里泛虚,她知道自己是看不惯俞寻之母子俩个,才借题发挥。假如换了另外一个人,她定然不会如此冲动,而是会仔细查清。
可虽然冤枉了俞寻之,但这世间绝没有母亲给一个庶子道不是的事情。
姨娘抚着胸感慨,还好俞寻之没有行差踏错。
寻常人受了此等委屈,待一切澄清后却得不到半分宽慰,定然会胸中郁闷,面色不忿。
俞寻之却是面无表情。
刚才被人指着说是小偷时,他也是如此反应。
俞寻之换了身干净衣裳,重新落座。
他刚坐下,听到身旁的椅子被拉开,转身看去,云枝冲他轻笑。
俞寻之感到自己的面皮变得僵硬,身子越发沉重。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注视着云枝。
云枝斟酌着开口:“我姨妈是二房太太,按理来说,我该叫你一句二表哥。”
见俞寻之没有露出拒绝的神情,云枝柔声道:“二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