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病秧子。”

云枝乖巧应是。

她人小,所能做的有限,不过用言语宽慰佟姨妈几句。但于佟姨妈而言已是难得,因为她在俞家并无可以说话的人,妯娌之间关系疏远,不过点头交罢了。至于昔日的手帕交,也早就因为当初佟家女儿名声被毁,因此疏远了她。

和外甥女说上一会儿话,佟姨妈竟觉得周身舒畅。她离开时,脸颊罕见地露出了笑容。

竹球滚在她的脚下,佟姨妈拿起,见俞酌之走了过来,满脸戒备地看着她,语气生硬:“那是我的球,还来。”

他的语气中没有对继母的尊敬,但佟姨妈未生气,因她知道,孩子的态度不过是受了长辈影响。假如俞二爷尊敬她,俞酌之不敢如此。

佟姨妈把球递给了他,嘴唇微扬起,显然心情不错:“一个人踢球有什么意思,该找几个小厮一起玩。”

俞酌之脸色微冷:“我当然知道。”

说罢,他就抱着竹球跑了,却是去寻大哥俞胥之。

俞胥之年纪最长,已是翩翩少年郎模样,清矍俊秀,眉目舒朗。

“她好古怪,别人都在说她的坏话,却冲着我笑,害的我浑身一激灵。”

俞胥之纠正道:“你该唤她一声母亲。”

俞酌之却梗着脖子不愿,直言自己只有一个母亲,早就去世了。

俞胥之见他性子执拗,怎么都说不通,只得由他去了。

俞酌之缠着他踢球,俞胥之好脾气地应了,不过要等他读完手中的一卷书。

于是,俞胥之念书,俞酌之就在旁边自顾自地踢球等待。他看到清瘦的身影走过,那人抬眼和他目光相对。是一双偏细长的丹凤眼,主人却周身阴沉,和这双眼睛根本不相配。俞酌之皱着鼻子,做出嫌弃模样。

那人竟连招呼也不打,独自走了。

俞酌之气的跳脚:“大哥,你看见了没有。俞寻之越来越没规矩了,见了人连问好都不说。他的性子越发沉闷了,真讨人厌……”

俞胥之拦住他继续往下说的话头,将书一合:“我们踢球去罢。”

俞酌之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便不再提及刚才的事。

云枝在床榻养了小半个月,才身体大好。秋水陪着她去了府上的女学。俞家势大,除了三房在府上读书,其余的旁支的儿女孙辈也来此进学,因此选定的夫子都是一等一的德才兼备。

云枝进了门,秋水却被拦下。有人扬声喊道:“不许婢女进来。”

云枝便要秋水回院子去。

她环顾四周,不知道自己可以坐在哪里。有人指着一靠窗的位置喊她:“坐这里。”

云枝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安静坐下。

人陆陆续续地来到,多是三五结伴而来。

一小女郎脚步急切地走到云枝面前,质问道:“你是谁,凭什么坐在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