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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枝冷了神色,让春晓不要再提此事。

春晓见她神情严肃,似乎丢掉的油纸伞同一桩大麻烦有关,便忙住了嘴。

云枝沐浴后,又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身上的寒气尽数散去。她本以为,因为靳渡生晕倒一事,她会担心的睡不着觉,没想到头一靠枕头,眼睑立刻变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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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云枝想到,先是宴会,后是靳渡生,她今日身心俱疲,应是太累了。

不同于云枝这里,丫鬟们接连吹灯,各自回房去休息,靳渡生的院子则是乱成一团。

国公夫人已经睡了,却被仆人前来唤醒,称是二爷淋雨晕过去了。

国公夫人嘴里骂着“真是惹事精,多大的人了,还能做出淋雨的蠢事来”,她手下动作却丝毫没有迟疑,忙着更衣。

国公夫人到时,大夫已经看过,说靳渡生不过是因为站了太久,丁点米水未沾,又怒气攻心,一时间才会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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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皱紧眉头道:“所以说,他不是被大雨淋晕的,而且被气晕的?”

“可以如此说。”

国公夫人顿时恨铁不成钢,瞧着靳渡生好大年纪的人了,却仍然是一副不靠谱的样子,竟能被人气晕过去。

国公夫人叫来小厮,仔细盘问今日发生了什么,靳渡生见了哪些人,为何会生气。

仆人虽想把实话一一说出,告诉国公夫人靳渡生是为了等一丫鬟,那人却故意不来,所以才把二爷气晕了。只是他想到,靳渡生最好面子,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把他出糗的事情宣扬出去,必定会怪罪,便摇头只道不知。

“二爷只说要在水榭旁等人,至于等的是谁,他却没告诉。”

国公夫人闻言,心想只能等靳渡生醒来,才能知晓一切。

云枝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她醒来时,日头已经高高地挂在天边,暖橘色光芒倾洒在她的脸庞。

云枝起身,用水净面时她突然清醒,记起昨夜之事。

她问春晓,府上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春晓回道,靳渡生淋雨晕过去一事已经传遍,现在还没醒来。

说罢,春晓狐疑地看向云枝,暗道怎么如此凑巧。靳渡生雨天出去,云枝也是非得冒雨出去,难道说,靳渡生的晕倒和云枝有关。

可云枝素来本分,若是她真的招惹了靳渡生,早就被对方斥责一番,不可能不在府中传遍。

云枝当然没想把真相同任何人诉说。她垂下眼睑,轻声道:“我好歹唤他一声表哥。既是表哥有疾,不好置之不理。”

云枝携了一根人参前去探望。

她环顾四周,发现昨夜守在靳渡生身旁的仆人并不在,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下子没有人会认出她了。

云枝定了心神,把人参交到国公夫人手中。

国公夫人拍着她的手,感慨道:“你有心了。”

云枝脸颊微红,提出想要看一看靳渡生。

国公夫人自然允她。

她道,说来奇怪,按照大夫所说,靳渡生喝完药汤,很快就会醒来,可他却迟迟没醒。大夫说,可能是怒气太重,堵住心口,才久久未曾醒来。

“究竟是什么人,能把渡生惹出如此大的气性?”

云枝唇角微僵,摇头只道不知。

她来到靳渡生床前,看他紧闭双眼,分外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