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了她。钱姨娘经娘家人提点,开始收了性子,才逐渐换得辅国公回头。最后一位是袁姨娘,她进府不过一年,性子冷,但人美貌,平日里只爱吟风弄月,和其他姨娘并不亲近。辅国公目前最为宠爱之人,便是袁姨娘了。

而无论后院有多少姨娘,没有一人敢觊觎国公夫人之位。因国公夫人手段颇严,曾经训斥过,众姨娘拈酸吃醋她不管,只要不做出害人性命,败坏国公府名声之事就可。若是谁只顾着自己,而去肆意败坏国公府声名,国公夫人定不饶恕。

因此,辅国公的姨娘凡是有孕的,都能顺利产子。说来也巧,府上仅有两位少爷,都是国公夫人所出,其余姨娘生得皆是女儿。国公夫人对这些庶女,虽无十分喜爱,但也算一视同仁,没有薄待了她们。众姨娘安分守己,只等着女儿嫁人,自己便有了指望。

至于府上的两位少爷,虽然一母同胞,但性情相差甚远。

大爷名唤靳淮明,有经天纬地之才,刚满六岁就被请封了世子之位。他生得清逸俊美,不少丫鬟都曾对他动过心思。只是靳淮明的心思不在女色上,至今没有收过丫鬟进房中。

二爷靳渡生,和大爷是截然不同的性子,为人不沉稳,整日尽会招惹是非。他爱玩,城中所有好玩的地方他都去过。所谓吃喝赌,他都沾染。令国公夫人庆幸的是,他不沉浸女色,从不去青楼楚馆。

靳淮明的俊美带着谦谦君子的温润,而靳渡生的长相则是极其有攻击气势。他的眉眼生得浓烈,眸黑唇红,肌肤又白皙。幼时,曾经有人误把靳渡生当做女娃,被他听到了,扬起拳头打了一顿。后来听闻,那人是换了便装来府上做客的太子。但靳渡生听了并不害怕,反而道:“他胡说,就该挨揍。”

不过年纪越长,靳渡生身上的女气越发弱了。如今太子见了他,再说不出“面若好女”的话来。

丫鬟们可以在靳淮明面前做摔倒状,因为大爷即使看透了她们心思,也不会责怪,只会把她们搀扶起来,温声说道:“好好做事罢。”

可靳渡生不同,没人敢去招惹他。最开始时,有丫鬟想要另辟蹊径,做二爷的房中人,便跑去靳渡生面前献殷勤。

她跪在地上,扬起脖颈,含情脉脉地看着靳渡生,说她心悦二爷,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靳渡生眼睛一眯,若有所思道:“哦,果真是什么都愿意?”

丫鬟忙点头,脸上带着了一些羞涩。

靳渡生便命人把她架起来,绑在了靶子上。

他手拿飞镖,跃跃欲试。

即使丫鬟哀求,他也没有心软,反而不解问道:“你不是说过了吗,为了我什么都能做。你连死都怕,刚才还大言不惭地说出那样一番话。”

靳渡生的飞镖没有扎错地方,丫鬟被松开以后双腿发软,满脸羞愤地跑回了房里。

经此一事,再无人敢去靳渡生面前献殷勤。她们当真害怕,靳渡生要她们用性命证明对他的心意。

春晓轻轻瞥了云枝一眼,道:“以往也有像姑娘一样,来府上小住的,可闹出来过笑话。她们以为和二位爷沾亲带故,便能攀附上来了,最后落了个没脸,被灰溜溜地赶了出去。姑娘可别做那有损身份之事。”

说罢,春晓又无奈摇头:“瞧瞧我,又多心了,姑娘不会了。”

云枝已经能听出旁人的言外之意。她知道,春晓并非是真的觉得说错了话,而是认为她容貌并不出众,即使用尽手段,也不会让两位少爷侧目。

云枝没有像平常一样笑,而是正色道:“无妨。你说不合适的话可不止这一次了。只是,你以后可要小心点。在我面前,我可以容你。到了别人面前,哪个又能尽力宽容你。只怕到时候,你自己要受惩戒,还连累我受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