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唤内侍前来,为表哥取一只甜瓜来?”

崔怀邵摇头,一双漆黑的眼睛只盯着云枝。

“不必麻烦。有表妹在足矣。”

虽身为太子,崔怀邵并非养尊处优,从未动过刀剑。魏王想把他教导成文武双全之人,崔怀邵便文学武学同修,两不耽误。

他的手不是光滑的没有一点茧子,也不是粗糙的像整日舞刀弄剑的武夫,是介于二者之间,恰到好处,既带着粗糙感,足以在指尖滑过之处让云枝弓起身子,也不至于让云枝娇嫩的肌肤被碰伤。

崔怀邵以为,云枝的手长得刚刚好,比他的手小上许多,既白又嫩,十指交握时稍微用上力气,她就挣脱不得。

他也喜云枝的唇,绵软至极,一旦碰上就无法丢开。

红被翻浪,汗水已经将云枝的额头沁湿,连她脖颈上挂着的两条碧绿肚兜系带都紧紧地贴在肌肤上,并不舒服。

可崔怀邵不知疲倦,甚至眼眸中的光芒越发亮了。

云枝以身上不舒服为理由,试图推开他。

谁知道崔怀邵听罢,一把扯下碧绿系带,说如此,便不会身上难受了。

夜色渐深,王宫里的人应当已经入睡,云枝却不知道自己几时能合拢双眼。她的意识浮沉时,只听到崔怀邵在感慨。

“表妹所说的法子果真有用。”

“哪里痛了,亲上一亲便好了。”

……

大婚刚满三月,医官照例号脉时,查出云枝已经有两月身孕。

魏王和柳王后大喜。

魏王私下里同柳王后诉说过担忧,虽然太子已经成亲,但他担心太子并不精于男女之事,而且听内官所说,崔怀邵对避火图之类的很是抵触,子嗣一事上恐怕艰难。

柳王后掌管后宫之事,自然知道云枝和崔怀邵的感情甚笃,魏王的担心根本就是杞人忧天。可这些话,她不便同魏王直言,只是干巴巴地劝慰道,崔怀邵没有他们想象的一样无知。

魏王当时只是叹息。

柳王后怎能直说,二人成亲数月,还好似成亲当日一样,每夜的红烛至少燃到三更。

她只得道,且往以后瞧,便能证明她所说不仅仅是安慰。

魏王惊喜于自己即将做人祖父,对柳王后道:“我还担心成亲三月,太子还未得其法,本想找个机会,让内官同他好好说一说。不曾想,他竟然连孩子都有了。”

柳王后只是微笑,心道魏王没有猜到,她却是早有预料。像崔怀邵和云枝一样日日胡闹,有孕是迟早的事情。

医官仔细叮嘱,崔怀邵一一记下。

云枝脸颊带羞意,似有话要说。崔怀邵垂下头,将耳朵贴在她的唇边。

云枝柔声道:“表哥刚才可听清了?”

崔怀邵颔首:“听得清清楚楚,你要吃什么,用什么,不能使什么,一个一个都记下了。”

云枝轻声道:“那表哥这几月,可不能再……胡闹了。医官说过,不可同房,会伤身子的。”

崔怀邵皱眉。

云枝心头一跳,面露委屈:“我知道表哥想,可这都是为了孩子,不是我非要拒你,为何要同我发脾气?”

崔怀邵伸手,将她蹙起的眉头抚平。

“医官也说过,少忧少怒。”

他轻声叹息:“我在你的眼中,难道便是一个色中饿鬼,不管你的身子只想床榻之事?你放心,我断然不会乱来。”

云枝见自己误会了崔怀邵,脸颊微烫,柔声道:“我当然相信表哥了。”

只是接下来数月,云枝仍然小心翼翼,唯恐崔怀邵按耐不住,将她压在榻上如此这般一场。可崔怀邵果真信守承诺,做起了不近女色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