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向来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见了点心就低头去叼。刚垂下的脑袋却被崔怀邵猛然一推,险些被推倒在地。
白鹰不解地看着崔怀邵,不明白平日里纵容它的主人,怎么会为了点心而推它。
但此刻,崔怀邵看白鹰是哪里都不顺眼。他命内侍把白鹰带走,让厨房做些它爱吃的吃食。
内侍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弯腰应是。
屋内只剩下崔怀邵一人。
他朝着截饼伸出手,指尖刚刚触及就猛地收回。
崔怀邵面颊发热地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在想他成了什么人,竟同一只鹰争点心吃,还为了独占把白鹰推倒。
不过事情已经做下,让他再把点心拱手让给白鹰,便是绝无可能之事。
崔怀邵平复心绪,重新坐下。
他捏起截饼,放入口中。味道香脆可口,虽无法和御厨所比,可崔怀邵却很是中意此味道。
崔怀邵伸出的手始终没有停过。待他回过神来,三碟子点心已经空空如也。
崔怀邵懊悔了一瞬,但很快就安慰自己道,点心做来本就是给人吃的。他吃的干净,才不算浪费了做点心之人的一番心意。
内侍前来询问,晚膳可要用什么饭菜。
崔怀邵肚子里尽是云枝做的点心,哪里还有余地放其他饭菜。他摇头,只道今晚不用膳了。
往日里,崔怀邵也有胃口不佳不用膳食的习惯。只是医官说此举不好,会对脾胃有伤。内侍开口劝道:“太子怎可不用膳食,少吃一点也……”
他忽地看到空了的三张盘子,意识到崔怀邵不是胃口不好,是已经吃饱了,连忙住嘴。
厨房给白鹰做了一桌膳食,它却一点不吃。
这白鹰被崔怀邵养的久了,身上自有灵性。它自诩是崔怀邵面前第一得脸的,连那些双脚行走的人都比不过它。可今日,它竟然被崔怀邵推了一把,只因为它想要吃点心!
白鹰心里涌现出警惕,暗道那点心定然不会是寻常人所做。
它隐约知道,崔怀邵要娶妻了,这里要迎来一个女主人。
白鹰不以为然,认为自己的地位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前来而发生动摇。此刻,它却觉得烦躁不已。那女子尚未进来,就引得崔怀邵维护至此。她当真进门来,自己恐怕毫无立足之地了。
它最喜抓人衣裳,万一划破了那女子的衣裙,崔怀邵恐怕会为了给女子出气,把它身上的羽毛拔光。
一想到将来可能会面临的处境,白鹰就食不下咽。它急的来回盘旋。终于,它决定去求助云枝。
除了崔怀邵,在白鹰眼里,唯独云枝最顺眼。
云枝院内正在备膳,不过一转身的功夫,桌上就多了一只白鹰。
婢子怕极了它,连连后退,唯恐被啄伤了。
云枝熟稔地把白鹰抱在怀里,让婢子另取一份碗筷来。
白鹰享受着云枝的伺候,这可是崔怀邵从未给过它的待遇用绵软的手打理它的羽毛,轻柔的声音询问它是否吃饱了。
白鹰食量很大,几乎是一个男子的饭量。云枝抱着它吃罢一顿饭,便觉浑身酸软。
云枝小声嘟哝着:“你可真能吃,把三盘子点心吃光了,还能吃下这么多东西。”
吃饱喝足之后,白鹰就开始复述崔怀邵的“罪状”。可云枝不懂鹰的语言,只感受到它气极了,接连扇动翅膀,连羽毛都掉落了几片。
内侍见到云枝抱着白鹰时,脸上已经不会露出惊讶的神情了。
云枝柔声道:“它瞧着很不开心,像是被欺负了。可是我想,又有谁能欺负得了它呢。除非表哥……不,不会的。表哥疼它,断然不会欺负它。也许它是从别处受了什么委屈,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