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布料接触的肌肤传来灼热之感,俞寻之走到院中,让凛冽寒风吹散他身上的热意。

五年不过弹指一挥间,于俞寻之却是格外漫长。一千多个日夜,他辛苦熬过,将生涩拗嘴的祈福词从生疏说得游刃有余。他的身子宛如柳树抽条般变得修长,长开的眉眼越发俊秀清逸,隐约有世外高人的脱俗之感。

只凭借这副皮囊,倒是能哄住不少人。但俞寻之明白,藏在外表之下的他的心肠却是一日比一日更沉郁。

因着道士的话,俞老爷子从久病在床到身子渐好,连带着道观也有了名气,不少人前来求福。

旁人见俞寻之气质不俗,竟有仙人之貌,便起了攀谈的心思。俞寻之虽没有在一夕之间变得格外擅长交际,但不复从前过于沉默的性子。他的寡言少语为人所理解,毕竟仙人宛如高山之上的雪莲,本就是不多话的。

俞寻之在有意无意间和一众来道观祈福的人有了联系,他们或是身份高贵,颇有权势,或是地位低微,但才能出众,只缺一个良机。

俞家人对俞寻之并不关心,自然也不知道他在道观中的经历。

可能是家人照顾用心,用了上好的珍贵草药来养身子,又或许是道士有几分真本事,俞老爷子没有如众人预想中只活了两三年。直至俞寻之离家的第五年,他于睡梦中故去,并未遭受太多痛苦。

家中忙着制备丧事,无人记起俞寻之。

他算着日子,也到了归家之时。但他不能主动提出,否则显得太过心急,仿佛多一刻的苦楚都吃不得。俞寻之是要回去,不过要俞家人前来请他。

俞老爷子是喜丧,因此丧事上并无多少人嚎啕大哭,多的是啜泣之音。

俞酌之已从过去的小霸王长成了猿背蜂腰的俊俏郎君。只他的性子丝毫没有长进,在放置棺木的厅堂也不噤声,反而嚷道:“云枝,云枝!”

从深褐色的棺木旁盈盈站起一人,体态婀娜,面容清丽。因为常年身子不佳,她的眉眼间带着病弱,娇嫩白皙的脸颊上尽是惹人怜惜之感。

云枝一袭素色衣裙,左鬓佩戴小巧的白花,边朝着俞酌之走去,边低声道:“三表哥,小声一点,免得惊着了已亡人。”

俞酌之嫌她走得太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腕骨纤细,他一只手轻易地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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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酌之满不在乎:“怕什么,祖父又不会因为我高声说了几句话,就从棺材里跳出来……”

他话未说完,就被云枝用手抵着唇。

云枝轻轻摇头:“三表哥,刚才是大不敬。”

俞酌之拿她没法子,只得敷衍地点头:“行罢,就听你的,不说了。”

俞酌之将云枝拉到院中空旷处,将怀里的金球拿给她看。

金球通体圆润,颜色明亮,瞧着极有分量,应是足金。

俞酌之把金球放到云枝怀里,她只觉得怀中一沉,险些站不稳。

见状,俞酌之一手捞住她的腰肢,一手把金球重新拿回怀里,声音中尽是得意:“蹴鞠大赛,我拿了第一,这是奖励。”

云枝从善如流地捧了他几句,直将俞酌之夸的眉开眼笑,越发得意了。

俞酌之说道:“我的房中存不住许多物件,还是和往常一样,由你代为保管……你身上什么味道?”

他说着,便皱着鼻子往云枝身上嗅。

云枝轻轻推动他的脑袋:“是药香,今日多加了一味药,清香味更足了一些。”

俞酌之接连嗅了几口:“你身上的味道闻习惯了,竟有几分好闻。”

云枝眼神无奈:“三表哥又说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