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生疏客套的“周总”,让周宇川的脸色黯然下来。
一段时间没见,他的面容来憔悴了不少。衬衣沾满了红酒迹,看起来有些狼狈。
记忆中,周宇川任何时候都是干净利落的,鲜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刚才在包间里说话的人分明是徐安宁,莫非他们……又在一起了?
沈南意刚要开口询问,腰肢被身旁的男人掐住。盛祁年顺势把她搂进怀里,一副宣誓主权的姿态:“周总,礼貌上你应该称呼她一声盛太太。”
盛太太?
呵,原本沈南意是周太太才对。
只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周宇川的脸色阴冷如冰,目光流连在沈南意的身上,充斥着嫉妒和恨意。
昨天下午,他被董事局罢免了执行总裁的职位。而始作俑者,正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徐安宁随后走出包间,看到走廊里全都是熟悉的脸孔,表情略微惊讶。
可是看到沈南意的时候,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空气中弥散着火药味。
“我跟盛少和时少他们吃饭,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们。”徐望洲说完朝时景使了一个眼色。
时景这才恍然大悟,嬉皮笑脸说:“既然已经打过招呼,我们进去吧,不打扰你们小两口。”
“走吧。”盛祁年搂住沈南意的腰,转身走进包间。
门一张一合,周宇川想要跟上去,却被徐安宁拦了下来。
“看到旧情人就挪不动脚步?周宇川,你能不能有点志气?沈南意那个贱人手段了得,把自己的亲妹妹踩在脚下才攀上盛家。她已经结婚了,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徐安宁趾高气扬说道。
“安宁,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周宇川愠怒。
他刚才在包间里跟徐安宁争执了几句,结果被这位娇惯的千金大小姐泼了一身红酒。活到这个岁数,他从没这么憋屈过。
偏偏为了那该死的家族联姻,两人被迫捆绑在一起。
周父已经对周宇川下了最后通牒,警告他必须履行与许家的婚约。他的母亲身份低微,不能寄予他事业上的支持,若是再不抱紧徐家这棵大树,有可能被挤出周氏集团,这次被罢免总裁的职位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些话很残酷,却偏偏都是事实。
周宇川对徐安宁打从心底里厌恶,眼下却只有她能帮助自己重返公司掌握大全。他恨命运的不公平,却又无力改变现状,最后被迫屈服父亲的威胁。
这些天在利益和良心之中备受煎熬,他彻夜失眠,脾气变得暴躁不已。
徐安宁看周宇川不说话,以为他的气消了,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说:“刚才我不是故意的,走吧,我带你商场买身新衣服。放心,你被罢免总裁一事,我会回家以后会跟父亲说。他手头有一个项目刚好跟周氏合作,一定会力挺你的。”
威迫利诱之下,周宇川紧握的拳头逐渐放松下来,眼底晦暗不明:“好。”
除了沈南意,其他人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小插曲而影响心情。
尤其是徐望洲,一切似乎都在预料之中。
不得不说,盛祁年这狗东西很有先见之明。
徐望洲回家跟徐父分析过厉害关系以后,他很快就接受了现实,决定再给周宇川一次机会。
徐安宁知道父亲改变主意同意两人的婚事,不再哭哭啼啼、也不闹绝食。徐夫人的愁眉终于舒展开来,家里也恢复一片祥和气氛。
“在想什么?”盛祁年摘下一次性手套,把碗推到沈南意的面前。看着碗里白嫩的蟹肉,她忽然想起来自从嫁给这个男人以后,再也没有自己动手剥过大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