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了,无奈了,脆弱了。”陆泽舟搭着裴宿的肩,调侃道,“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样子特别适合勾引女人啊?她眼光是有多挑啊,你这么久了都拿不下?”
确实很久没见过裴宿了,顺着这番话,郁绥青的目光不自觉投向他。
只见裴宿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框,清了清嗓子,正色:“不要拿她开玩笑。”
还从没见过他在感情上这么认真的样子,陆泽舟闷哼一声,有些无趣地靠回沙发里。
不是谁都能像他陆大少爷一样薄情,明明身边女人来了又去,却还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谁都走不进他心里,整个燕城里独一份的潇洒。
“还是小瓷和青青幸福啊。”陆泽舟感慨,“当初谁说是包办婚姻来着?我看你们现在不也挺好。”
包办婚姻。
霍应瓷的表情显而易见地拉下去,郁绥青出来替他翻译:“哥,我们现在听不得这四个字。”
秦思存的婚期定了这件事,在圈子里早就已经传开了,里面必然少不得傅家人在推波助澜。
想到秦思存勉强的神情,陆泽舟也忍不住啐道:“就那个傅临秋,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个私生子罢了,他也配?”
“干爸这次也太糊涂了。”
爬上高位的人,哪个没有点不管不顾的精致利己,哪个没有点异于常人的冷漠神经。
霍靖和哪里是糊涂,他明明比谁都心知肚明。
但霍应瓷没这么说:“傅临秋现在在傅家的地位本来也无足轻重,傅家的资产早就已经被傅屿山原本的两个儿子划分得差不多了。不过他学历不错,开了间专门做医疗器械的公司,业内认可度挺高。”
居然还是半个同行,这下郁绥青更觉得这人不靠谱了。
回去的时候霍应瓷喝了点酒,郁绥青自觉接过了开车的任务。
方才在包厢里不觉得,现在只剩下两人独处,空气中似乎莫名其妙地弥漫起尴尬的气氛。
该和他聊什么呢?突然找不到话题。
郁绥青只好一直目视前方,专心地握住方向盘。
“阿声明天就要出院了。”霍应瓷没让车里安静太久,“要不要过来送送他?”
夹层手术之后要面对重重关卡,预防感染、防并发症、吃抗凝药……温寒声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把这些都挺了过来。
现在各项指标都回到了正常的水平,经过评估,终于达到出院标准。
毕竟是自己亲手缝过的血管,郁绥青没犹豫:“当然要。”
“那我明天在病房里等你。”霍应瓷早就料到她会同意,于是又试探道,“然后下午顺便去接你下班?”
履行过夫妻义务之后,霍应瓷已经很自觉地把自己摆在了丈夫的位置上,说话做事都不像以前那么欠缺考虑。
明明两三个月前还是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的薄情少爷,如今却突然变成了温柔细心的体贴老公。
郁绥青怎么想都还是觉得恍惚,说是被人下了降头她也信啊!
等了半天没听见回答,霍应瓷又问:“不想让我去吗?”
“……明天再说吧。”她回过神,有点累了,语气些许敷衍。
霍应瓷平静地凝视着窗外,没说什么。
半晌,他突然开口:“郁绥青,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郁绥青一顿。在她的认知里,他们现在属于典型走肾不走心的状态,本该默契地对这些话题闭口不谈。
但既然被问到了,郁绥青只好笼统地回答:“长得帅的、温柔的、对我好点的。”
霍应瓷似乎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轻哼一声。
“二哥那样的?”
好像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