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应瓷皱着眉说没有，陆泽舟却笑笑不说话。

后来他才得知，外界盛传霍家养女正在和其中一位少爷恋爱，于是所有人都猜测是他。

父母得知这个流言之后心平气和地告诉他，“你记住，这个流言说得没有错”。

“小存被送到美国之后，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几乎到了要被关进精神病院的程度。那时我怕她会做什么傻事，经常瞒着爸妈，偷偷飞去美国看她。”

郁绥青终于明白：“所以，你后来才选择飞纽约？”

霍应瓷点了点头：“我开始执飞纽约航段的时候，小存的病情已经好多了。那个时候爸妈已经不再能完全掌控小安，他也经常偷偷从伦敦飞到美国和小存见面。只是后来……”

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郁绥青瞳孔骤缩，庞大的信息量让她猝不及防。

怎么会是这样呢？

这么多年她都被蒙在鼓里，甚至和霍应瓷结婚后也毫无察觉。

“我对小存没有一点非分之想，我做的一切，都仅仅出于作为一个哥哥的关心。”

郁绥青现在早已不在乎这件事，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些事情，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抱歉，不是故意瞒着你的。”霍应瓷语气很诚恳，“在你今天来之前，世界上只有四个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郁绥青怔怔地看向秦思存，眼泪突然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自己到底对这个一起长大的妹妹说过多少混蛋话？

作为一名医生，明明看出来她瘦了、她沧桑了、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以前的神采，可居然完全没意识到她可能是生病了。

甚至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包容，被她那么温柔地对待。

她冲上去很用力地抱住秦思存，无声地哭泣：“对不起。”

被她抱住的瞬间，秦思存先是僵住，接着才一点一点地伸出手，回抱住她。

郁绥青不停地和她说着对不起。

“绥青姐，我们把事实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愧疚的。”怀中人哭得很厉害，秦思存摸了摸她的背，安慰道。

“不要责怪自己，在没有上帝视角的情况下，我想不出有谁会做得比你还要好，真的。”

“如果因为我破坏了你跟我哥之间的感情，我才真的会愧疚一辈子……”

她的语言明明很质朴，可郁绥青听了就是忍不住想哭。

大好年华里蹉跎掉的那些岁月、健康的身体、即将消失的自由……

这些东西，又有谁来赔给她呢？

第四十五章 嫂子现在对小存很上心嘛

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卡宴停在霍宅门口，傅临秋慵懒地依靠在车门上，见他们出来，视线紧紧跟随着霍应瓷身后的秦思存。

“霍公子，让我送小存回去吧。”

郁绥青挽着她的手臂，不动声色地把人往后带了半个身位。

见到秦思存如临大敌的样子，傅临秋直起身子，温文尔雅地邀请：“小存，走吧，我送你回家。”

秦思存没有选择理会他。

庭院里的灯光投射出颀长的身影，霍应瓷拾阶而下，漆黑的眸底毫无温色，浑身散发出压制性的气场。

“傅先生，小存还不需要你送。”霍应瓷的视线越过傅临秋，看向他身后的车，“你这车，我妹妹坐不惯。”

当了这么多年的私生子，平日里一直被隐藏得很好的自卑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出来。

傅临秋垂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门框，神色晦暗不明：“再坐不惯也要习惯，毕竟以后可就要坐一辈子了。”

嘴角若有若无地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