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喝醉的人不光情绪急转直下,话题也是。
霍应瓷没忍住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的车?”
“你以为我瞎的?”郁绥青听见他这浑不吝的语气就来气,“你这么嫌弃它,它都要伤心了。”
“那我给它道歉,行了吧。其实我很喜欢它。”
月光从车窗缝隙漏进来,在霍应瓷高挺的鼻梁上切出锋利的阴影。
郁绥青眯着眼睛看他,忽然问:“那我呢?”
霍应瓷不自觉抿紧了唇,握在方向盘上的指节骤然发白。
“什么?”
车内的密闭空间里,安静得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可以察觉得到。
郁绥青重新闭上眼,两只手摆到胸前的无菌区:“快点,准备上手术了。”
霍应瓷:?
“麻醉医生……在哪呢……没麻醉我怎么做手术?先听我的……开循环……”
又开始说醉话了,霍应瓷突然松了一口气。
喝醉的人说话本来就毫无依据,他刚刚居然会愚蠢地以为,他们之间的氛围有点暧昧。
汽车经过减速带,小幅度的颠了颠。
郁绥青手在空中挥了几下:“完了。”
霍应瓷紧张地问:“怎么了?”
“钳子落在他肚子里了……”
刚刚她在空气里比划来比划去的居然是在给别人做手术。
霍应瓷哭笑不得,安慰道:“没关系,他会自己排出来的。”
“但愿吧……”这个安慰似乎有点奏效,但也仅仅奏效了几秒钟。
郁绥青忽然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想值夜班了,你懂吗?”
不是,谁逼她值夜班了?
霍应瓷淡淡地说:“那就不值了,又不是养不起你。”
“呵呵,哪来的霸总啊,电视剧看多了吧?是不是马上要给我五千万,让我离开你?”
霍应瓷:“……”
“你什么时候看得上五千万了?”
霍应瓷一边揶揄她,一边想,她们科室团建到底喝了什么破啤酒,这么毒,把一个酒量这么好的人喝成这样。
问出这个问题之后,郁绥青又突然不回答了,整个人像是被强制关机,车里重新安静下来。
又睡着了,真够快的。
霍应瓷瞥了郁绥青一眼,心里正盘算着现在到家的距离,极力把车开到最稳,尽量不让她再次醒来。
汽车缓缓驶入小区门口,这里的路灯亮得像是进了隧道。
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果然郁绥青又睁开了眼,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霍应瓷。”郁绥青忽然叫他的名字。
霍应瓷认命地问:“干嘛?”
郁绥青又研究起星座:“你说,白羊座和狮子座,多般配的两个星座啊。”
“然后呢?”
“竟然没有一个是我们的星座,呵呵……”
霍应瓷懒得理她,把车开进了车库停稳。
他正要下车,郁绥青推了推他的肩膀。
“你怎么不理我?你好冷漠。霍应瓷,你给我一种疏离感。”
霍应瓷的身形一滞,重新坐回座位上:“我又怎么了?”
“你给我一种疏离感,你给我两种疏离感,你给我三种疏离感,你给我四种疏离感,你给我五种疏离感,你给我六种疏离感,你给我七种疏离感, 你给我八种疏离感,你给我九种疏离感。”
……
霍应瓷这人随心所欲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过这么想要去求别人的时刻。
听完这段话,他欲哭无泪:“我求你了,平时能不能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