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司机更不敢开口问,只好变道到最右侧车道,缓缓地降低了车速。
得不到任何回应,郁绥青失去耐心,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声线裹着彻骨的寒意:“停车。”
不管在什么事情上,她都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喜欢霍应瓷是真的,但这也绝不代表着无限度的容忍。
郁绥青紧紧攥着门把手,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狠的话:“不停车的话,我就直接跳下去。”
一脚刹车,轮胎在地面划出一道弧线。
司机怕出事,没等霍应瓷点头,先靠边停了车。
后视镜里,霍应瓷交叠的长腿纹丝未动。
直到听见后座传来的开门声,他才终于抬起眼帘。
“你到底要干什么?”
空旷的道路上,只有汽车疾驰而过的声音。
郁绥青半个身子探出车外,没入黑夜里,看不清神情。
“不是说我闹脾气吗?”她颌首,“闹脾气给你看。”
郁绥青干脆利落地下车,重重地关上了车门,没有回头。
瞥见她在路灯下的残影,单薄的身子站得笔直,霍应瓷深黑的眼底似乎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向司机挥了挥手,迈巴赫扬长而去,刺目的尾灯像要撕裂夜色。
霍应瓷的声音低得快听不清:“找个人来接她。”
酒吧里,刚回到家没多久的陆泽舟和裴宿又被霍应瓷一通电话叫了出来。
结果光把他们两个叫出来就完了,他本人却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搞得陆泽舟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搞什么整蛊。
盯着那个只知道坐在角落里抽烟的人,陆泽舟哀怨地问:“又怎么了我的大少爷?刚刚还没玩够,现在还要转场?你知不知道我爸找人监督我,我每天早上八点就要去上班???”
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没想到坐在这里吸了半天二手烟。
掏心掏肺说了一堆话,霍应瓷倒跟没听见似的。
耐心被消磨地差不多了,陆泽舟一口喝光杯子里的干邑白兰地,拎起沙发上的外套:“没事的话我走了啊。”
这才终于有了点反应,霍应瓷眼皮垂下来,刚点的一根烟被他直直地插进烟灰缸里。
“又跟青青吵架了?”裴宿懒懒地开口,一副看透他的表情。
这种情况数不清见了多少次。
但陆泽舟还是停下了脚步,一屁股坐回沙发里。
“发生什么了?跟哥说说。”
其实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让人感到不适,霍应瓷思绪很乱,边想边蹙起眉。
自始至终,郁绥青在面对秦思存时那种微妙的态度总让他很不满。
他就是不明白,一个接风宴而已,怎么会变成这种苦大仇深的样子。
只要提起秦思存,郁绥青话里就总是带着嘲讽,这种嘲讽和他们平时的吵架并不一样,高傲得有些莫名其妙。
霍应瓷收起思绪,眼底愠色渐浓,淡淡地问:“让她来参加小存的接风宴而已,很过分吗?”
这下陆泽舟总算反应过来他们在吵什么了。
秦思存确实是一颗埋在他们之间的雷,随时都会爆炸。
“唉,真不是我说你,确实有点过分了吧。”眼睛一转,陆泽舟认真分析起来,“你想想,青青心气那么高的一个女孩子,你今天这样搞,她受得了吗?”
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他还是忍不住指责了霍应瓷几句。
明明在所有事情上都挺周全的一个人,怎么偏偏现在拎不清呢?
霍应瓷“啧”了一声,问:“什么意思?”
平时裴宿语焉不详惯了,现在陆泽舟也开始当起谜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