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在造谣我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以后该怎么办吗?”

沉默了一会儿,宋韵晴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我同意了。”

调解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宋韵晴压抑的抽泣声。警察按照郁绥青的要求拟好了一份调解协议书,郁绥青接过,二话不说地签好,然后把它摆在宋韵晴面前。

良久,宋韵晴终于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像是某种终结的符号。

一切都解决好,郁绥青转身要走,宋韵晴却突然叫住她:“郁绥青......”

她回头。

宋韵晴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什么都有,有好的家世和外貌,所有人都夸你是天才,而我再怎么努力都......”

郁绥青静静地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哭花妆的女人很可怜。

“宋韵晴。”她轻声说,“这么多年来,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总对我带着敌意?”

正在哭泣的人突然止住了眼泪,怔愣着望向她。

郁绥青笑了笑:“如果不是你总拒我于千里之外,我想我们大概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本质上我们都是一样的人。都很要强,总是什么都想靠自己做到最好。我知道,即使你舅舅是王志远,你成长到今天,也没有过多依靠他的人脉。”

“你是一名优秀的医生,对病人负责,技术好,有责任心,也有不断向上爬的野心。其实你没必要总是盯着我……你身上的很多优点,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意识到。”

宋韵晴顿了顿:“……这样吗?”

“以后多把注意力分一些给自己吧……”郁绥青回答,最后留下一句话,“我们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话音落下,她转身推开门,在走出派出所大门的那一刻,阳光倾泻而入。

宋韵晴似乎在她身后呢喃着什么,但她也没兴趣继续听下去了。

派出所外,霍应瓷的车就停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