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郁绥青不光输了,连给他们的筹码都不够。
她无奈地扶额,朝裴宿的方向伸出手:“二哥,借我点钱。”
裴宿面前有一摞堆成宝塔的筹码,全是从郁绥青那儿赢来的。
他按照番数清点好筹码的数目,接着交到她手里,很大方地说:“利息就不用算了。”
“我谢谢你啊。”郁绥青鼓起脸,郁闷得不行。
见她本该堆放筹码的地方空空如也,只剩下葱白指节无奈地绞在一起,陆泽舟笑得直不起腰,开玩笑说:“再输下去,青青该把婚戒押这儿了。”
霍应瓷闷哼一声,视线微沉:“在这儿做慈善呢?”
“那怎么办嘛。”郁绥青把牌重重地放下,语气里带着点委屈,“每次要听牌的时候都差一点。”
霍应瓷正低下头解袖扣,冷白瘦削的腕骨从衬衫里滑出来。
他轻咳一声,问:“你当我是死的?”
终于得到这句话,郁绥青索性把手里的牌一撂,摆烂道:“那你来。”
其实她早就有这个意思了,只不过之前碍于面子一直开不了口,否则也不至于要到负债的程度。
霍应瓷转了转腕表,轻飘飘地说:“那你叫一声小瓷哥哥。”
郁绥青码牌的手顿了顿,偏偏不想顺他的意:“不帮忙算了。”
等牌全部拿完,郁绥青盯着自己乱糟糟的牌型愣神。十三张牌里藏着五张风牌,根本毫无头绪。
霍应瓷慵懒地靠在椅背里,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见到对方那个浑不吝的样子就觉得来气。可她真的不擅长麻将,也不能再输下去了。
于是她伸手扯了一下他的领带:“小瓷哥哥,帮我打两局。”
“哟,青青都服软了,这得是抽到了多烂的牌啊。”陆泽舟调侃道。
霍应瓷笑了笑,扬起下巴示意她让个位置:“我来吧。”
陆泽舟扔出个三筒:“刚刚没偷看我们的牌吧?”
摸到红中,霍应瓷把它插进牌堆里,同样扔掉一张三筒:“我从来不干这么不磊落的事情。”
他有来有回地打了几圈,郁绥青发现他似乎已经在心里把每个人的牌都算得清清楚楚。
过了一会儿,霍应瓷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牌:东南西北中发白,一九万条筒各一张,独缺郁绥青最讨厌的那张幺鸡牌。
裴宿看出来了,随口问:“听牌了?”
霍应瓷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淡淡道:“你猜。”
牌局进行到尾声,场面上暗流涌动。
姜晚棠数着手中的刻子,指尖在幺鸡牌上迟疑。她内心挣扎一番,最后决定越过隐隐约约的第六感赌一把,把这张牌送了出去。
然而她赌输了。
看清她出的牌之后,裴宿蹙起眉,很小声地叹了口气。
“胡了。”
牌桌骤然寂静,霍应瓷把牌往前一推,十三张牌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在灯光下泛起玉石般的光泽。
十三幺。
“靠。”陆泽舟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筹码尽数归还,“你小子,憋着坏呢。”
他轻笑一声:“你们把青青欺负了,我还得哄。”
整个晚上姜晚棠的牌都打得很顺,没想到一点炮就点了个大的。她还恼着,表情不太愉快。
裴宿摸了摸她的头,把人揽过来在额头上亲了一口说没关系。
“你是把青青哄好了。”裴宿把面前的筹码全部扫过去,“轮到我哄了。”
所有都整理好,陆泽舟正准备开始下一局,霍应瓷却突然站起身。
“今天就到这儿吧。”
陆泽舟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