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栽倒,管家一看他神色不对,伸手一摸他的额头,惊道:“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秦如霜一看这情况也慌,道:“怎么会这样,他刚上车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陆白屿倒是还站得住,私人医生很快过来处理,但即使这样,陆白屿也不能去休息。

他吃了药,脑子里许多画面搅得他头痛,但面上依旧不能露出分毫。

因为陆震霆到家了。

任何人一看这位陆董的脸色,就知道他极不高兴。陆家注重声名,陆运的生意很大一部分靠的是大众口碑,在网络时代出现这种争议还是头一次。

陆白屿站在一边,陆嘉和跪在书房低着头,但这抵消不了陆震霆的怒火。

书房背后的屏风和其他家的不一样,既不是附庸风雅的梅兰竹菊,也不是常见的展示气势的龙虎,那是一整面苏绣绣成的湖面,波光粼粼,栩栩如生,在中间偏左的位置,绣了一只黑天鹅。

那不是观赏,那是陆震霆引以为戒的黑天鹅效应,放在那里,时刻提醒。

这位已经掌舵陆家二十多年的陆董和陆白屿长得很像,两个人一看就是父子,他发火不像常人一样,既没有抬手就打,也没有大吼大叫,看到陆嘉和,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停了你的卡,不仅是你哥之前停的那张主卡,所有的银行卡。”

这一句话,比网络上任何骂他的话听着都狠,陆嘉和猛地一抬头。

“车和原来住的房子你也不能住了,手边所有值钱的东西我会让人收走,这个家里现在没有你的房间,没有人会给你开门,公司会给你安排一个员工宿舍,你就搬去那里,”陆震霆的语气听着十分平和,“你在公司的职位需要降职,由外宣部副部长降成宣传五组的普通宣传专员,每个月的薪水和其他组长一样,六千块的底薪和绩效奖励,财务会给你发现金。”

这个五组是做项目做的最差的一个组,每个月的KPI都不达标,上个月还辞职走了两个,工资就拿个最低。

六千块钱,普通人正常生活肯定是够了,但是对于陆嘉和来说,以前这笔钱就算掉他脚本他也未必会低头捡一下。

“你身边仍然会有保镖,我会派人盯着你的,如果被我发现你找那群狐朋狗友拿钱,或者偷偷拿其他什么东西换钱,不把我的话当回事,那你马上就会知道,做这个宣传专员是多轻松的事情。”

他的警告向来只说一次。

陆运是做物流的,公司里还有大把的岗位,比宣传部门累的多,那些装卸和基层运输的活,对于没吃过苦的富二代来说,干起来简直是熬命一样熬,他显然已经网开一面,这还已经是秦如霜求过情念在他没有造成更大错误的情况下。

陆嘉和脑子嗡嗡的,他听着最后一句更懵,

他从来都不敢顶撞父亲,但进门之前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惩罚,这和把他逐出家门当乞丐又有什么区别?

他此时竟然开口就说了一句:“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