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会打听到的。”

可他讲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再说了,早几天晚几天,都避免不了陆运和速达对上。”

提到这件事他就愁。这些话不好对外说,但在姜汀州面前倒是无所顾忌,他便把这段时间憋着的话全都说了。

“你也知道,舌尖这件事麻烦,今天我一看那么多记者,陆运还来了秦如霜和陆白屿这两位大神,就觉得事情恐怕不得了,”成是非道,“当时台里跟我说,冠名这件事两家都陆续表达了意向,我就猜到不好。”

陆运和速达是死对头这件事不是秘密,成是非当时就警惕,一直没松口,本以为能再看看,但速达下手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要快。

本来按原计划他前一段时间就要到永青了,但是陆嘉和的事情一出,他是先去了另一个城市,就是为了避开。

但事实证明,根本避不开。

“当时第一季拍的时候,问题只是没钱。现在有钱了,什么人都来了。”成是非接着摇头叹气,“速达那边我接触过,不是好东西,陆运也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这么大的公司哪是普通的手段可以维持的,制作团队里有些人也是安插进来的。

“我就算不想卷进去,现在也在里面了。”

他怕舌尖成为这两家斗争的牺牲品,这两家亦是各有各的通天关系,成是非夹在中间,所以越加小心谨慎起来。

而且,成是非看着现在的发展,总有很多想不清楚的地方:“汀州,你觉得奇怪吗?我看陆运的情况,发了一个声明之后就是缓慢冷处理,似乎没有想要反击的意思,郑则行的私生活明明更不检点。”

成是非本以为这是吃了亏之后的退缩,但是来接机的人又是这样的重量级人物,说明陆运根本没就没想放弃。

他原只是想吐吐苦水,也没指望正在添柴的姜汀州能够解答,但默默听着的姜汀州回了一句:“为什么要反击呢?郑则行的滥情事迹本来就不少人知道,他本人除了重大场合,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这未必会有好的效果。而且郑家是脏的,难道能反证陆嘉和是干净的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陆运什么也不做的话,不就让速达轻松赢了吗?”

姜汀州:“不会的。”

“哎,汀州,你不懂央视,台里非常注重声名的,速达这是打蛇打七寸,现在陆嘉和的事情还在热搜挂着死活撤不下来,这多难看,”成是非以为他不清楚内里细节,“冠名这件事可拖不了太久的,马上就要确定了。”

姜汀州笑:“师兄,这件事的重点从来不是在网络上打嘴仗,比谁家的私生活更混乱,甚至,不是央视的冠名。”

成是非意外:“啊,那是什么?”

“是你啊,师兄,”姜汀州道,“你还这么年轻,才三十岁,不可能只有舌尖这一部作品,美食纪录片领域在你拍之前算是冷门,如今你已经是这个领域大众认可度一骑绝尘的导演了。”

“网络骂战很快就会过去了,生意却是长久的,不差在这一时。”

成是非不是个醉心权术的人,他身上带有显著的艺术家特质,有自己的清高和坚持,讨厌这些争斗,但这不代表他一根筋。

比如陆嘉和的事情,在这个节骨眼上闹起来,他一眼就知道有问题。

一时舆论可以蒙蔽大众吸引眼球,却无法欺骗他这个最关键的人。

现在,成是非仍然把冠名的事情死死握在手里,即使有上面领导过来打招呼也不松口,他是怕这些超大型龙头企业的斗争损害到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品牌,也不想受此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