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小傻逼就是喜欢粘我。

我让他滚,他一边哭一边骂,说一定要让我后悔,嘴里明明说着讨厌我,却又死皮赖脸的跟着我,我俩几乎共用了一间房,他虽然从未叫过我哥哥,但比起沈白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却和我更亲近。

我和沈白的关系转变是从他的钢琴课开始的。

此前我跟他连话都没说过,他不爱搭理人,平时又要上各种各样的补习班,我俩连碰面的机会都极少。

直到那天。

他在家里练琴,好像错几个音,他的钢琴老师便用铁尺抽打他手心让他长长记性。

彼时我正趴在楼上弹钢珠,碰巧看见这一幕。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双颊分明因疼痛泛起了红。

于是我打电话,叫回了正在开会的沈凛。

后来,那教他弹钢琴的女人再也没出现在沈家,然后……有一天,沈白告诉我,那女人是他亲妈……

从那之后我跟他便多了一些互动,偶尔也说说话,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单方面主动。他挺可怜的,明明都是同一个爹妈生的,沈非疯狗似的整天瞎玩儿,想干嘛就干嘛,他却要周转于各类繁杂的课业。

其实我能看出来他并不喜欢这些,偶尔带着沈非满屋子疯跑的时候碰见他,甚至能看见他眼中难掩的羡慕。

那天,我和沈非发现了前院树上的一个鸟窝,里面有几只雏鸟刚刚破壳,沈非喜欢的要命,嚷着要我抓虫子喂它们。

我被他烦到不行,只得妥协,回厨房拿了两副碗筷帮他抓虫子,可经过客厅的时候,却看见沈白可怜巴巴的对着琴谱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相同的曲目。

受不了了。

当即冲到他身边,朝那正愣神的年轻老师做了个鬼脸。

我撕掉了他的琴谱,拉着他朝外面跑去。

我是个逼崽子。

干啥都不过分。

沈白笑了,我第一次看他笑得那么开心,那一天,我们像他妈三个小乞丐,一人拿一个小破碗满院子的抓虫子,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俩不会爬树,于是最后喂食的重担便落在了我的身上。

从那之后,沈白便跟我和沈非玩儿在了一起。

不过刚开始的时候沈非很反感沈白粘在我身边,为这事儿还偷偷躲进衣橱里哭过好几次,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又和沈白统一了战线,专心致志的和我对着干。

其实吧,我也仔细想过缘由,但是抠破脑袋也只得出了一个结果我真的太他妈混蛋了。

我不算好人,也不懂啥尊老爱幼,那时两狗东西还没发育起来,尚且比我矮半个头,小逼崽子的世界向来以拳头为大,他俩打不过我,自然只能任我宰割。

我们时常吵架,有时我吵不过,就把他俩按在地上打,凭心而论他俩确实没少挨我的揍。

但天道好轮回,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接下来几年里他俩磕了激素似的疯长,很快就比我高比我壮了,我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威猛野兽,彻底沦为了一个任由他们欺辱的小白兔。

时常被他们按在地上,他俩从未打过我,只是把我按着,还傻逼似的让我哭给他们看。

我哭他妈。

那时我们之间算不上多好,但也绝对称不上坏。

真正让我们关系发生转变的契机是一个男的那男的亲了我一口,我没有躲,被他们俩看见了。

彼时我身上的器官开始发育,雌穴渗透出莫名的水液,我对自己的性向产生了怀疑。

我该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显然,我是个男的,这毋庸置疑,但是春梦对象却他妈不是女的,这让我毛骨悚,并且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