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什么表情呀?”冯婕一只脚迈进门,歪头探出身体看他,“不欢迎我?这么小气呀,真生气了?别呀.....”
裴绪亭指指她脱下的长靴,“把鞋子放好”,然后往冰箱走。
“哦哦”,冯婕立刻理好鞋放进鞋柜里,紧接着跟上裴绪亭,“裴老弟,这么些年不见脾气见长啊,就是看人的眼光放低了。”
“喝什么?”裴绪亭问,一副礼貌周到的样子。
冯婕瞟一眼冰箱,“那个,谢了。”
裴绪亭递给他,关上冰箱门,往卧室走,“电视里有游戏,随便玩。”
冯婕仰头灌了一口,余光看见裴绪亭朝向不对,嘛呀,冷暴力?她赶紧拉住人,刚才我在楼下遇到那男孩了。
果然,闻言,男人脚下顿住,她赶紧接道,“你不想知道我和他说了什么吗?”
裴绪亭回头看他,脸色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别挑战我的忍耐限度”。
“难道你不想知道?”冯婕转身落座沙发,拍拍旁边的位置,“来,坐。”
裴绪亭下颚线条紧了又紧,立在原地冷道,“冯婕,昨晚的事我不跟你计较是看在咱俩几十年的交情上,但做人做事都要有个分寸。”
冯婕赞肯地点点头,与冯虞相似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多了点玩味,“冯虞刚跟我说我还不信,可昨晚你的样子和现在真是一模一样,大学霸,看来你那小宠深得你心呐。”
说完,女孩爽朗大笑,“哎呦,我以前都没见过你这样”,她盘腿坐直,“放松,我没跟他说什么,就问他你住几楼,他没理我,这也情有可原,我昨天那疯子样儿谁见不难受。”
裴绪亭敏锐捕捉到冯婕话里的信息,他昨天就觉得不对劲,跟自己相处了几十年的人就算性格再变也至于如此糟糕。
“你试探我。”
冯婕耸肩,并不否认。
“我今天来,也是有事想跟你商量。坐下听听呗,你不吃亏。”
雪还在下,屋内面对面的俩人将近谈了一个钟头。
“真想不到,还有人能让你这么上心”,冯婕喝了口饮料,感慨道,“恐怕你之前那个死也想不到他梦寐以求的,居然被个处处不如他的人轻易得到。”
裴绪亭轻抬眼皮,“他想要的太多,自作自受罢了。”
冯婕拍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慰,“行了,我话说完了,也该走了。”
“我送你。”裴绪亭跟着起身。
“不用”,冯婕连忙摆手,“我还有个约,有人来接我。”
“路上小心,下雪了地上滑。”裴绪亭递过去冯婕的外套,冯婕接上穿好点点头离开了。
李平康去医院看完李健出来就到下午了,李健因为化疗的原因开始大把大把掉头发,人也憔悴消瘦不少,虽然可以自理,但还是一直吵吵着要李平康给他请个护工。可李平康哪来多余的钱请的起人,他怕李健闹腾,只好借口正在找,这样人才消停下来。
今天初雪,路上人少,公交车来得也迟,他在车站等了许久才盼来辆车,到酒吧时迟了一些。
如裴绪亭所料,酒吧冷冷清清没啥人,老板也爽快,提前一个小时放大家下班,人都走后,李平康敲开办公室的门。
长发男弄清他的来意,问道,“这事儿,裴绪亭知道吗?”
“知道,我跟他说过了。”李平康站着态度似乎很坚决。
思考了一会,长发男道,“李平康,我不能强迫你留下,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好好想想。这样吧,下周我给你放假,你回去歇一歇,想好之后直接告诉我结果就行。”
话到这,李平康不好再说什么,他应了声好,说完谢谢便出去。
回学校的路上,雪已经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