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晚上段渊收网后便连夜骑马赶回来,青阳县目前已无人当值。

几个?月前林淮清离开青阳县之时,特意留下了段渊监视青阳县的异动,刘泗虽说什?么都不肯说,但他可?不信青阳县能这么干净。

他们跟见山府这条线都快一年了,青阳县作为私铸兵器之人布下的其中一个?点,难道就刘泗一??个?人?

县令手下十几个?人真?就人人都干净吗,孟梁各方面都是个?好官,也避免不了手底下的人偷奸耍滑,以权压人。

开始调查孟梁开始,据他调查到的,德峰县县衙光是下面的衙役,就换了十二?人之多。

其中还有一人利用权势,□□多名妇女,直接被处死了。

而?刘泗手底下的四十二?个?人,就有三十三人是一直跟着他的,至今已经有八年了,除开有一个?人意外?离世,竟无一人离开,要知道刘泗的任期也才九年。

他们也确实做的干净,除了账本和那?几把兵器什?么都没留下。

段渊带着人没日没夜地盯着县衙,不仅如此,城门口、酒坊、那?些小?乞丐们、青楼、乐香坊、酒楼……但凡是人流量大的地方他们都派了人看着,整整四个?月,才钓上这条大鱼。

为此,他放在见山府其他县的人手都调离了不少。

刚开始的三个?月一切正常,直到上个?月开始,那?些人才终于忍不住了,开始有了重新继续的苗头。

一个?月前的一天深夜。

“爹爹。”穿着粗布黑衣,但干净整洁的小?女孩,瘪着嘴角喊着。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小?女孩面前,发丝凌乱,连衣服带子都未系好,应当是来的十分着急,“你出来时没被人看见吧。”

“爹爹放心,我是趁着照顾我们的阿婆睡着了才出来的。”小?女孩自己伸出手把眼角溢出的眼泪擦干,小?手漆黑,不大的年纪,手已经被磨的到处都是伤痕。

男人蹲下,抓过小?女孩的手,声音颤抖,“茵茵,我这次冒险过来就是想说,暻阳王是个?好人,如今你们被带来这里,若是有机会,想办法跟着他回京,然后再也别回来了。”最?后几个?字他特意加重了声音。

“我不!”小?女孩挣开男人抓着自己的手,直直扑进男人怀中,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茵茵不要,茵茵走?了,爹爹就要死了。”

男人眼眶湿润,手背青筋暴起,胳膊抬起又顿在半空中,任由?小?女孩在他怀中小?声啜泣,片刻后,他还是用力推开小?女孩,双手紧紧握住小?女孩的肩膀。

“茵茵听?话。”他说道,眼泪已经落下来。

小?女孩倔强地直视男人,一言不发。

“你听?话!”男人双眼猩红,压抑着怒吼,“你不走?!就这么一辈子被控制吗?”他用力摇晃着小?女孩的肩膀,表情狰狞。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小?女孩的脸颊沉默的滑落,“爹爹。”她细声喊道,正想继续说些什?么。

拐角处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李生?你怎么偷跑过来了,一会儿被人发现了。”他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站到了名叫李生的那?人身?边。

“这是你女儿?”

李生一把抹去眼泪,“嗯,茵茵叫张叔叔。”

“张叔叔好。”小?女孩被李生牵着,往前轻轻拽了拽,小?女孩顺从的向前走?了一步,礼貌的同人问好。

“你还给?她取了名字?”

“大名没有,茵茵是她娘怀她的时候就定下的小?名,她娘当时就想生个?女孩,干脆就取了个?女孩名,结果居然还真?是个?小?姑娘。”李生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怀念。

他的视线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