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老梁解释:“男孩子欺负别人在先,她是路见不平,以恶制恶。但回家后,我跟谢老师都教育她,说这种方式不对,应该告诉老师。
好巧不巧,过几天又遇到同样的事。可能当时老师处理欠妥,她不服气,就偷偷跑去教务室,用座机打了110。”
静静听完一小段回忆,陈敬渊抬唇轻笑,眼底满满都是宠溺。
在孩子心里,警察叔叔可以惩治天下一切‘坏人’。
如此看来,妹妹仔身上嫉恶如仇的特性,实则是自小就形成的缩影。
最后一站,在七中。
阳光明媚的日子,大过年的,人脉广阔的梁处,不知从哪弄来两张通行证,顺利进入校园。
环境不错。
爱屋及乌是本能,这是陈敬渊对学校的第一感观。
一路参观,目的地最终停在行政楼下。
老梁指着那面荣誉墙说:“她从小拿过很多奖,但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高一那年,作为年级代表出征物理竞赛,结果她放弃考试,背着我跟她妈妈去参加全市游戏联赛,兴高采烈拿回个最佳团队奖。”
想到这里,老梁又气又笑。但最后,也终究化成一声心疼叹息。
他接着讲:“当时,谢老师刚好是班主任,因为这件事,在全校例会上,被教导主任严厉点名批评。
闺女知道妈妈替她受了委屈,难过地哭了很久,把自己关在房间一整天。从此脱胎换骨,再没沾染过游戏。
这孩子看似任性,其实心底比谁都柔软。当她重视一个人和一份感情的时候,就会甘愿被束缚于规则中。”
后半句才是重点。
作为父亲,只希望闺女这一生,能够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嫁入豪门,听上去风光无限,但背后所要做出的牺牲,也是常人难以承受和匹及的。
以陈先生的洞察力,何尝不懂老梁忧虑。
“关于这点,您可以永远放心。”
陈敬渊视线回正,语气郑重:“婚后不会限制她自由,包括爱好和事业,一切她想做的,我都会无条件支持。”
至于所谓‘规则’。
“婚姻是我跟她之间的事,除了法律,不受任何因素干预。如果将来她不想常居港区,就回家承欢二老膝下。我会把业务扩展到蓉城,她走到哪,我陪到哪。”
老梁闻言动容。
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愿意跟着女人满世界跑。
作为集团掌权人,哪能如此自私妄为。先不论实际行动,换而言之,有这份心和承诺就够了。
思及此,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清风徐徐拂过,老梁微露笑意的脸,带着几分畅怀和释然。
六点左右,用完晚饭。
爷俩仿佛没聊够似的,又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从始至终,全然忽略家里还有两位‘嗷嗷待哺’的女士。
收拾好碗筷,谢老师看着书房方向,静默一阵后,得出结论:“八九不离十,你爸老毛病又犯了。”
“什么老毛病?”
“让人欣赏他的墨宝。”
“......”
实则,这次是真冤枉人老梁。
下午返程途中,陈先生主动提出,晚饭后想去书房单独谈谈,顺便给岳父过目一些文件。
至于具体是什么文件。
此时,老梁浏览完手里的婚前协议和财产转让书,震惊之余,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他说:“感情靠双方经营,而非单方面经济依托。倘若这是决心和诚意,那你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
我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再则,即便将来她看错人,也有我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