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车场,阿坚候在迈巴赫旁。

昨天还在港区,今日就来邻市。大佬突然把人召回,不会是要降罪?

事情因她而起,总不能连累别人。

从餐厅楼下到停车位,短短几十米,梁微宁思绪百转,整个人处于一种游离状态。

直至车子启动,中间挡板徐徐上升,毫无抵抗地被男人禁锢在腿上,她怔怔抬眸,露出无辜可怜模样。

陈敬渊却不看她,缓缓阖目静靠椅背,声线平稳:“给你两分钟,打好腹稿,决定接下来要说什么。”

可是。

“两分钟不够。”

香香软软的呼吸靠拢,小姑娘抬手环住男人挺拔颈项,用鼻尖蹭蹭他下巴,低语道:“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们五天没见了。”

五天没见,所以送他一份大礼。

面对女孩示好,陈敬渊无动于衷,语气很淡,“全程180公里,历经两小时。告诉我,走完那条路,有何感受。”

邛海S211。

梁微宁闭眼,将脸颊贴在他温热颈侧。

“很难。”她嗓子发堵,眼神却明亮:“靠着一股信念支撑,暗示自己,一定可以坚持下去。”

“你的信念是什么。”陈敬渊问。

凝思两秒。

小姑娘说:“大概就像歌词里写的,因为热爱,便能随时做好不顾一切的准备。”

不顾一切。

陈敬渊轻笑。

二十三岁,好像无牵无挂,的确有资本。

“宁宁,你的信念范围,只有你自己,没有别人。”他宛如一名旁观者,用平静无波的口吻,陈述一件坚如磐石的事实。

这句话对梁微宁冲击很大。

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他在暗示什么。

情绪促使,梁微宁从男人肩上起身,看着他迷茫道:“陈先生觉得我,做错了?”

没乖乖听他的话,从服务区半途折返回京,硬要闯那‘天险’。

就错了?

怎样才是对的。

心安理得待在温暖的香樾府,让他派人去现场处理。不需要费太大劲,她这个主管,坐享其成就好。

陈先生给自己女朋友的定位,仅仅如此?

察觉到女孩灼人的视线,陈敬渊缓缓睁眼。

四目相对下,空气倏然凝固。

沉默半晌。

梁微宁不避不让,紧声问他:“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都得不到你的认可。在你心里,昨天我拿命去赌的行为,很幼稚。”

“你问出这种话的时候,就已经替你自己作出了答复。”陈敬渊压低声腔,握在女孩腰间的手不复起初松弛,隐有施力。

答复。

小姑娘鼻子一酸。

就是承认她幼稚呗。

“那我请教陈先生,倘若换作你,遇到昨日情况,未来某天,中港遭遇危机,需要你去涉险,你会犹豫吗。”

一字一句,犀利至极。

然而。

梁微宁讲完的下秒,便后悔。

她哽住嗓子,一动不动地看他,张了张唇,想补声‘抱歉’。

可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无收回余地。

“你希望我的回答是什么。”声线过分平静,陈敬渊仿佛又再次心平气和下来,跟她探讨另一个话题。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会不会赞成他去涉险。

答案不言而喻。

这姑娘,永远学不会将心比心。

中港是他无法推卸的责任,即使拿命去博,也必定做好万全准备。

至少,安排好一切,不要让她跟着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