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梁微宁淡然道:“没事,聚餐遇到点小插曲,已经解决。”
“什么小插曲。”
接过女孩脱下的羽绒服,陈敬渊随手挂好,牵着她缓步往客厅走,提醒一句:“想好再回答,你知道我耐心有限。”
哦。
就是警告她,别撒谎。
梁微宁表面镇定,实则内心慌到极致。
这件事不好办。
洗手间里,是沈复主动招惹。与上次创业园事件,情侣手表的性质全然不同。
毫无疑问,以大佬的脾气,如果一五一十全盘托出,后果一定很严重。
难搞的是,又不敢编故事骗他。
漫长沉思中,下巴被男人抬起,神色间来不及收回的纠结踌躇,不偏不倚落进他眼底。
“不愿意讲,就别勉强。”陈敬渊语气平静,漫不经意扫了眼腕表,温声示意她,“已经很晚,去洗漱早点睡觉。”
小姑娘目不转睛看他,无反应。
能感受到她的忐忑。
所以不想逼她。
陈敬渊自沙发起身,临走时轻轻捏了下她耳垂,以示安抚。什么也没说,迈腿径直朝书房走去。
身后空气隐约有淡香靠拢,一阵轻盈脚步声,紧随而至,小姑娘从后面抱住他。
高大身躯顿住。
“不要生气,不要去查,只是无关紧要的人。”闷闷糯糯的呼吸,隔着背部衣料传入他皮肤。
陈敬渊气息收敛,微侧头,垂目静锁她恬淡眉眼,低腔情绪不明:“宁宁倒挺了解我。”
同床共枕大半年,再不了解一点,就是蠢蛋。
梁微宁抱着男人,仰起头,浅浅展颜。
她说:“恋爱最高境界,做彼此肚子里的蛔虫,一个细微动作,就能探测出对方喜怒哀乐。”
保持姿态不变,自下而上望去,可清晰观察到,男人原本冷硬的下颌线瞬间柔和不少。
“可惜呀。”小姑娘掩下眸色,故作惆怅,“以我们俩当前状态来看,距离最高境界,貌似还差得远。”
三言两语,起承转合用得十分巧妙。
这姑娘讲话,从不缺乏语言艺术。
“既然差得远,那么,宁宁有什么好的建议。”陈敬渊暇整以待。
很给面子,迎合她的小心思。
梁微宁略作思索,眸子微转,环在男人腰间的小手蠢蠢欲动,想要作乱。
美人计行不行?
先把陈先生哄好,再跟他心平气和讲今晚发生的事,会不会让他心情好一点。
以前没试过。
不确定效果如何。
万一到头来白费功夫,岂不打击她自信?
事实证明,是她多虑。
徘徊不到十秒钟,男人已替她做好决定。身体腾空被他打横抱起,目的地,浴室。
热雾覆上磨砂玻璃门,水声足以掩盖一切旖艳。
今晚,陈先生亲手教她拆解皮带和袖扣。只要她愿意学,其实很简单。
自浴室出来,已近凌晨。
梁微宁裹住柔软睡袍,沾床便困意来袭。
夜深人静的香樾府,自主卧露台向西南侧高尔夫球场眺望,即使暮色昏暗,也能将遥无边际的绿意尽收眼底。
围栏前,男人清贵身躯静立良久。
一支烟,一通电话。
最终,改变谁的命运。
而大床上睡颜恬静的小姑娘,对此一无所知。美人计的确管用,但治标不治本。
陈先生,永远是陈先生。
梁微宁得到消息,是在次日中午。
员工餐厅。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