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上司与下属的对话结束,距离目的地仅剩不到一百米。
陈敬渊解下腕表,连同手机一起递给助理,衬衫袖口挽起两圈,没去更衣室,高拔身影直接迈向围场。
都说Pink高傲,可总归跟其主人一样,胆小且怂。
主打一个欺软怕硬。
陈先生带姑娘上马,起初Pink略显躁动,情绪不太稳定,随男人控缰绳,长腿强硬施压马腹下秒,瞬间安静消停。
马速不快。
梁微宁感受后背温热气息,诧异问他:“不用换衣服?”
男人音色冷淡:“它不认骑士服。”
谁。
哦,身下马儿。
小姑娘笑了,越想越觉喜剧,到最后忍不住乐出声。
原来陈先生早已对Pink脾性了如指掌,以前试过?居然不让穿骑士服。
这家伙敢支配大佬,有点骨气。
真替她长脸。
时间不知觉流逝,临走前,梁微宁爱不释手顺着Pink马背,有些不舍。
“等我有空再来看你,要乖乖的,好好吃饭,好好锻炼。”女孩凑近它耳朵边小声叮嘱,动作亲昵又温馨。
毫无预兆,后颈被陈先生扣住,不由分说拎人带离马厩。
“......”
陈敬渊教育她:“靠那么近做什么。”
再喜欢,注定只是一匹马。
返程不再是大G,徐特助临时捎来文件,需要执行董事签字。
坐进车里,想到上午在书房,关于请辞的事没讨论出结果,梁微宁正要开口,被身侧人低声打断。
“拿不出说服我的理由,授课继续。”
笔尖落在文件纸面,刮出一道道轻微擦响,自她角度看去,男人微垂的侧脸轮廓分明,却失了些温度。
今日的陈先生,整体心情微妙。不知是为Josie成绩,还是为其他。
梁微宁不敢再提早恋的事,午休前与明叔简单沟通过,原来是她误解对方意思,少年很健康,根本不存有她担忧的心理层面问题。
唯独这次考砸,似乎态度不端,引得他爹地动怒。
而她呢,上赶着给自己挖坑,搞什么早熟观念,诱发一系列后文。
事实证明,陈先生是在意的。
在意她早恋。
为什么,梁微宁想不通。
未满十八岁谈恋爱,难道在他心里,就是‘不良少女’的表现?
老男人思想古板,该怎么弄。
令人无力。
路程行至一半,搁在旁边的手机响,百无聊赖扫向屏幕,看到来电显示跳动着‘谢老师’,梁微宁下意识正襟危坐。
母上大人的电话。
要接么。
她竟然在犹豫。
铃声乐此不疲地响,女孩迟迟无动作,引来陈先生落目。
连忙伸手按下静音,磨磨蹭蹭几秒钟,不得已,梁微宁拿起手机贴在耳边,接听。
“妈妈?”
带着问号的柔软嗓音。
这是陈敬渊第一次听她跟家里人通话,小姑娘从语气到神态,乖得不行。
薄唇轻抬,阅览文件的视线不自觉缓和下来,他不紧不慢合起笔盖,长腿交叠静靠椅背,闲情逸致地阖上眼,闭目养神。
车厢静谧,只剩女孩音色浅浅讲电话的声音。
谢老师打趣:“今天特殊日子,也不见你发朋友圈,上次过年回来,不是默认了?”
默认什么。
梁微宁没听懂,云里雾里。
思索间,又听谢老师说:“你呀,偶尔要像别的年轻人那样,发发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