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渊松手,自然而然搂上女孩的腰,口吻漫意平淡,像在跟枕边人讨论今后子女教育问题。

正是这般随性真实的感觉,使得梁微宁讲出真心话。

“我始终认为,男孩子需要接受适当的狼性教育,可以性情温和,但不可以没有野心。”

不知是不是错觉,大佬似乎不愿Josie与陈家本族有过多牵扯,甚至,未来也不打算让他经手权力场。

这不像一位资本家该有的心态,所以归根结底,她很好奇。

好奇大佬对Josie的人生规划,是否真如她猜想的那般宽容。

其实,梁微宁自知有些逾越了,以至于迟迟未等到男人回应,心里七上八下,怔怔偏头抬眸,仰视。

静默间,梯门打开。

陈敬渊收回思绪,揽着人迈腿走出去。

单户单梯,隐私性极好。

整层楼格外安静,便显得指纹开锁的声音清晰万分。

进玄关,男人神色如常换鞋。

梁微宁仍旧穿下午过来时的那双女士软拖,是明叔特意准备的,说起来也见笑,二十二岁的人了,还老喜欢粉色。

室内有智能供暖。

将羽绒服外套挂入玄关衣柜里,陈先生脱下的大衣搭在沙发扶手上,她磨蹭几秒,走过去,尽职尽责地用衣架撑好收纳。

女朋友兼生活秘书。

涨薪百分之二十,会不会太少。

正暗自腹诽,手腕落入男人掌心,被他单臂托抱半坐在腿上。

“去洗澡。”陈敬渊靠着沙发椅背,用手检查她头发,车里有暖气,已经干的差不多。

梁微宁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公寓里洗过。

她委婉地问:“您今晚忙吗。”

“你觉得,我该忙点什么。”男人平静看她,姿态坦然。

女孩闷住。

凝思几秒,她乖乖从他腿上起身,幽灵般趿着拖鞋朝卧室走。

很快,浴室门闭合,雾气笼罩玻璃。

洗第二次。

沙发上,陈敬渊眸底划过丝深沉,转瞬即逝。抬手扣入领带结缓慢拧松摘下,衬衫扣子解开两颗,去落地窗前点了支烟,只抽一半被他揿灭在烟灰缸,转身拨开腕表带迈腿去另一间浴室。

梁微宁洗澡慢。

分明流程简单,可经她做完,已将近半小时。

陈先生在书房。

不是她这间。

路过时不经意瞥一眼,她发现,自己书房的窗帘,居然也是粉的。

该怎么说。

明叔是个实诚人。

绕过装饰架,门没关,梁微宁直接进入。

走到男人身侧,看他在写毛笔字。

宣纸上落墨‘饜’。

笔锋遒劲,却又透着独属陈先生的闲庭漫意。

恕她眼拙,下意识凑近仔细瞧瞧这字念什么,视线里,男人手中硬毫无征兆坠落桌面。

笔尖迅速在宣纸上晕开浓墨,梁微宁愣了下,那只手握住她脖颈与下颌交界处,微微施力迫使她仰起头,占有十足的吻重重压下来。

空气静止,心跳成倍加速。

两具躯体足有三拳距离,姿态不算暧昧,但那股侵袭感,却铺天盖地刺激着她的口鼻呼吸。

在一起至今,陈先生绅士耐心触底。

位高权重的男人,怎能让他青灯伴佛。

几近窒息时,陈敬渊松开她。灼烫干燥的指腹擦过她唇角,暗嗓压抑情欲,“到哪一步,自己选。”

女孩被吻得眸底氤湿。

眼神迷雾看他,似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憨憨地,可怜,又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