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上外衣,悄悄离开了谢宅。
由于不?会开车,走了好久才?走到能打到的士的街道上。
“去?哪儿?”
司机应该不?是港城本地人,口音离还残留着一些大陆北方的痕迹。
“去?……金棠酒店吧。”
廖平静也不?知道这?个念头是何?时冒出来的,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但她忽然就很想去?亲眼见见廖平真的生日宴。
见见她有多风光,多幸福,多受吹捧。
今天生日的境况差异,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几年?前,廖平真还被当成阿妈亲生女儿的时候。
那时候廖七小姐也很风光,在外人面前永远压六小姐一头。
人生境遇真是一个循环。
雨夜的氛围是霓虹光晕,是潮湿空气,是车窗上不?断滑落的水滴。
就好似她此刻的心情,淅淅沥沥,暗生水汽。
“金棠到了啊,80元。”
的士司机停在酒店前,踩了个急刹,仿佛要把人后脑勺撞晕。
廖平静从包里掏出一张整的百元递给他?:“不?用?找了。”
“好嘞,慢点啊。”
司机多赚20元,高?高?兴兴地把车开走了。
廖平静下车后举着伞,一时间有些茫然,便?站在酒店对?面的花圃旁发呆。
雨夜里独自举着伞不?说话的白衣女人。说实话,这?画面还有些惊悚。
酒店门?口的侍应生频频转头,往这?边看了好几眼,最先以为自己见鬼了,而后怀疑是这?人喝多了发酒疯。
但其实廖平静只是在思考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见二妈而已。
全港城很多人都收到了这?场庆生宴的请帖。
她没有。
她倒是有钱订一间高?级套房,可以大大方方地走进酒店。
然而宴会厅在单独的第三层,没有请柬,连走廊电梯都出不?去?,更别?提参加宴会。
她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因为当年?,两个双胞胎宝宝的周岁宴也是在这?里办的,廖平静跟着婆婆一起,全程旁观了各个关头的流程,还在最后电电梯口的侍应生悄悄递了一份资料,嘱咐他?上面任何?一个人来,都不?要阻拦,直接带进去?见自己。
资料里统共三个人:林季芹、游略、廖平真。
侍应生最开始很为难,然而廖平静给出的“帮忙费”抵得上她一年?工资,哪怕最后因此被酒店开除,大不?了换份工作,不?亏。
虽然在高?级酒店工作,但平常也很难遇到这?样出手?阔绰的冤大头的。
幸运的是直到周岁宴结束,资料里三个人也一个都没有出现。
侍应生拿走钱,保住工作,在工作间夸了三天小谢太太真是人美心善。
然后过了五年?。
局面变成了廖平静站在酒店外面向内眺望,不?确定林季芹会不?会特地跟侍应生嘱咐“别?拦廖平静”。
她想……应该是不?会的。
“滴滴。”
耳畔突兀响起汽车鸣笛声。
刺耳的前车灯把整个视野都照得透亮,廖平静下意识用?手?挡住脸,用?不?自觉眯起的眼睛望向前方那辆奔驰。
是很陌生的车牌号。
但这?里不?是红绿灯口,道路宽度也很宽,夜间人流稀少,不?存在堵车情况。
那难道是刻意停下来鸣笛挑衅两声,以提醒她不?要大半夜的影响市容?
……廖平静忽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滴滴。”
鸣笛声又响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