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深吸一口气：“就是大家都?说，你?要培养平真做德丽的接班人。”

“实话实说，她?的确是有很强的商业嗅觉和经营天赋。”

“那……那我呢？”

廖平静终于鼓起勇气：“二妈你?从不考虑我，哪怕我积极争取，也总是看不上我，是因为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还是觉得我能力不行。”

廖平静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

从小到大，林季芹似乎从来没有瞧中过她?。

哪怕廖平真被送离港城，而她?主动给二妈递简历想进德丽上班，也被利落拒绝。

那时候德丽在港城才?刚刚起步，连一个正经的办公楼层都?没有，廖平静没奢望过成为什么接班人，只是希望当个基本职员，都?被刷下来了。

当年她?是真心喜欢德丽手表的设计理念和品牌态度，抱着正儿?八经应聘的态度。

没想到重?重?遇挫，好长一段时间耿耿于怀。

结果几年后，廖平真反而在德丽被寄予厚望。

她?忍不住想，难道真是因为她?是廖妈的孩子?，二妈才?对她?怀有偏见吗？

可明明四?哥的女朋友也进德丽了，还是港城分公司的市场部总监。

所以，只能是她?能力差劲，比不上四?嫂和平真……

“你?四?嫂是通过正常求职流程被聘用?的。”

林季芹回答：“而你?不是。你?直接把简历递给了我，走的私人途径，那我自然?要考虑很多私人因素。”

“……但我说了不希望您给我开后门的，我可以公平面试。”

“如果你?真想公平面试，就不会把简历递给我了。”

林季芹笑笑，眼神清明：“平静，我说了，你?跟我耍心思?没有用?。”

“……”

她?抿抿唇：“那平真应该也是走的私人关系吧，为什么她?就可以？”

“一来她?是我的女儿?，我坦白?跟你?讲，我确实有所偏心。二来她?做得不错，每次升职都?获得了普遍认可，并不纯粹是我提拔。三来，德丽并非我一个人的产业，我需要考虑到员工忠诚度，尤其是经我手招进来的特?殊员工。”

“你?觉得我不够忠诚？”

“我认为你?对于我这个养母，恨远远大过于爱。”

“怎么可能！我从来……”

“平真在给廖家打了十几次跨国电话被拒绝后，还是会不自觉地喊阿爸阿妈。”

林季芹神情了然?：“而你?甚至没有缓冲和脱敏训练，从我跟你?阿爸离婚那一刻，就一直非常顺口地喊我二妈。”

“……”

她?平静道：“叫我林姨吧。或者?你?想叫阿妈也可以，只是不要再叫二妈了。比起方才?廖太太说的那些流言八卦，这才?真正羞辱了我的名声。”

香江往事

今天来之前, 廖平静其实想过，这?场谈话会以不太愉快的方式结束。

但她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不愉快。

仿佛一点情面都不?要留, 将彼此间最后那点矫饰氛围的柔情都要粉碎。

令人狼狈。

曾经, 在廖平静心里, 林季芹、游略、廖平真这?三个人的个性天差地别?，完全不?像有血缘关系的一家子。

然而今天她忽然意识到，其实他?们说话的风格很相似。

直白、赤裸、锐利。

除非在真的需要伏低做小的场合，否则压根不?会考虑倾听者的感受。

而她廖平静……

“你和你阿妈的确很像。”

离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