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再等下去菜都凉了。谢少爷是第一次来吃月底的例饭,别让廖妈觉得她招待不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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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欢迎谢柏瑄,今天餐桌上的饭菜确实比平常吃团圆饭时要丰盛许多。
甚至还有一只五斤的澳龙。
这是阿姨知?道廖太太看重前来做客的谢家公子,特地费了大劲买到的。
老大一只摆在圆桌中央,显得很是壮观。
只可惜时机挑错,全员上桌快半小时了,也还是没人动筷。
大家神?态各异,有歇斯底里而?被强制闭麦的,有心绪不宁四处看眼色的,有胜券在握肆无忌惮的,有茫然无措忐忑不安的,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属坐在主位的廖太太蔡珺。
因为生病,她穿得比旁人要厚许多,头上带着?手织的毛线帽,肩上披着?厚围巾,倚靠在特意?定做的家庭轮椅上,面带愁容,时不时发出几声咳嗽。
比起头疼旧疾,更像是什?么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重症患者。
虽然这个?想法?着?实冒犯甚至恶毒,但游略总怀疑廖太太有故意?夸大的演绎成分。
毕竟记忆中,原身?经历断指重连,在医院休养复建、甚至被杂事折磨反复高烧的时间段,也没有这样?气息奄奄过。
……扯远了。
总而?言之,此时此刻,餐厅气氛非常糟糕。
那几张薄薄的纸早就已经全员传阅过一遍了,被端端正正放在廖太太面前,无人敢动,也无人敢开?口。
生动形象上演世界名画《最后的晚餐》。
“略仔。”
最后还是廖太太率先打破寂静,咳嗽两声:“既然你趁着?今日吃饭人齐,特意?给我们看这个?,想必是有话要讲的。没事,廖妈承受得住,都是朝夕相处的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你想说什?么,直说就好,不必拐弯抹角。”
“我没话讲。”
游略放下杯子直言:“方才?已经说过了,报告是谢少爷带过来的。只是平静不好意?思出面公开?而?已,所以我帮忙当个?传话人。整件事情与我并没太大关联。”
“我没有!”
廖平静噌的一下站起来:“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告诉你们这件事,是三?哥误会我了!我本来想永远瞒着?这个?秘密的,谁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这样?就不会有人吵架,不会有人不开?心。更何况大妈旧疾复发还没好,我怎么可能挑这个?时间来公开?这样?的事!”
可能是太过委屈,饶是她这样?软的性子,也忍不住朝着?游略气急败坏起来:“三?哥,你怎么能这样?。我明明跟你说过我不要告诉大家的!”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廖平静怔住:“什?、什?么?”
游略回视她:“既然你从来都没想过要告诉大家这件事,为什?么偏偏告诉我了?”
“我……”
“是觉得我不会同你吵架,不会不开?心吗?”
“……”
“而?且还是挑的这个?时间。”
他敲了敲桌边的拐杖,语调缓缓:“你看,我也新疾未愈来着?。”
女孩张张嘴,欲言又止。
“你这是在做什?么,审问罪犯吗?”
谢柏瑄对他咄咄逼人的态度很反感:“整件事情最大受害者是谁大家心知?肚明。怎么,你觉得平静被林季芹害得这么多年错认阿妈,在廖家忍气吞声受尽委屈是她活该?还是说,朝受害者发脾气就是你的本事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找我阿妈?”
谢柏瑄被堵得一下没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