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尽点头,把刚刚路上买的一点桂花糕放在桌子上:“这也是她让我买的,说您爱吃。”
老人伸出干枯的手抹着眼泪:“好,喜儿好啊,这家只有喜儿好。”
“老人家,可否让我帮你诊治一番?”沈雪尽道。
“看不看,也都是迟早要死的。”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伸出手。
手上已经没有多少肉了,全是骨头和筋脉。
如果是高门世家,或许拿上好的人参吊着还能续命一段时间,而面前的人,左不过就这两日的事了。
“姑娘也是侯府的婢女吧?”老人笑着,“果然是高门大户,就是一个婢女都这般出色。”
他颤抖着双手从木枕下拿出半贯钱,哆嗦着递给沈雪尽:“给喜儿,这是我唯一能留给她的了。”
“好。”沈雪尽接过,“老人家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我死后,喜儿便再没家了,以后她哥嫂的事,不必再理会。”老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是我的她娘,拖累了喜儿。”
老人缓缓地躺了回去,背对着沈雪尽:“屋里脏,姑娘走吧。”
“您保重。”
沈雪尽转身离去,在门外和一个男子擦肩而过。
走出北街口时,身后有人追了上来。
“站住!你这个杀人犯,你给我站住!”刚刚那个男子冲着沈雪尽的背影大喊。
沈雪尽驻足转身。
来人满脸络腮胡子,浑身邋里邋遢,身上还有股难闻的酒味,他指着沈雪尽:“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杀了我爹!”
眼前这人和喜儿倒是有几分相似,看样子便是喜儿的大哥了。
“我并未杀人,我只是受喜儿之托来看看她爹。”
“我出门的时候我爹还好好的,刚刚进去就没气了!”男子嚷嚷着,“我爹枕头的五十两银子呢?拿出来!”
第17章 露馅了
沈雪尽算是听明白了,喜儿大哥不在乎他爹的生死,只是想讹钱。
“没有五十两。”沈雪尽道,“我只是帮喜儿买了桂花糕去看看她老爹。”
“你说受喜儿之托就受她之托了?谁不知道喜儿就是在侯府做个扫地婢女,能有什么能耐让别人替她做事?”
“我看你分明就是见财起意,赶紧把银子给我!”
“王大牛,你是不是记错了啊,这姑娘瞧着也不像是会杀人会偷钱啊?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故意这么说的吧?”有认识的人打趣道。
王大牛淬了一口:“女人哪有银子香,我不要女人我就要银子,赶紧把我老爹的五十两还给我,不然我就去顺天府告你。”
和这样蛮不讲理的人根本说不通,沈雪尽越过他径直离开。
“还走!”
王大牛上前要拉沈雪尽,但被她侧身避开。
沈雪尽冷冷地看着王大牛:“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人抢钱了,那我们就去顺天府请知府大人彻查一二。”
“若你老爹真是被我所杀,要如何处置那也是顺天府说了算,可若是你老爹是因为生病还被虐待而死,那就要知府大人好好查查了,到底是谁这么狠毒,一点孝道也不尽。”
这北街都是知根知底的,王大牛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能不知道?
有人过来拉王大牛:“这姑娘一看就不会是杀人的,人家穿得也体体面面的,还会缺你那五十两?”
不远处的茶楼里,霍南池站在窗户边看着下面的情况。
顺天府赵知府满头是汗:“霍大人,那嫌疑犯躲在这里一事,下官确实不知晓。”
霍南池的手摩挲着手里的扳指,看到楼下的王大牛恼羞成怒,神色不辨喜怒。
赵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