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不知道吗？六年前……”

细碎的声音连绵不绝，到了重点却又没了声音，应该是用隔音符说起了悄悄话。

“小睢。”宋小五没有管那些，走近后，高兴地询问，“你最近怎么样？修炼有没有进步？有没有听见我们比赛的事情……”

常睢静静倾听，时不时回一两句。

而被宋小五扔在身后，闵怜怜好奇地看着被宋小五热情相待的常睢，好奇询问相和颂，“相大哥，他是谁？是小五哥的朋友吗？”

她显然也听见了周围的议论声。

相和颂没有回答。

庄翰的嘴角往下压了压，瞥了眼相和颂，替相和颂回答闵怜怜，“是的，他是小五的好朋友。”

闵怜怜敏锐的察觉到他们态度奇怪，对此更是好奇了。

相和颂不自觉朝着常睢的方向望去，高大的小五完全遮挡了常睢的身影，只有衣角和几缕黑发微微露出来，他似乎仰头和宋小五说话，在宋小五密集的话语中，偶尔能听见常睢几声低低的回应。

身旁的闵怜怜向他询问常睢的身份，不高的音量却像是投入咚得一声，投入湖心的石子。

石头幽幽地往下坠。

突兀的，他忽然想到今天狩猎妖兽时迸溅出来的血液，鲜艳欲滴。

相和颂深深地收回目光，他想他应该去把今天狩猎的妖兽换成灵石，但是他脚步慢了一秒。

远处的宋小五已经和常睢谈完话，朝着他们走过来。

相和颂走向另一个柜台的脚步不由自主停下来。

随着宋小五与常睢的一步步靠近，他们两人停在他的面前。

没了宋小五的遮挡，相和颂也看清楚了常睢。

他失去记忆后，从常睢的少年一点点看着他长大，看他从纤弱的少年变成修长的青年，肉肉的手指变得骨节分明，精致稚嫩的五官变得棱骨分明，身高抽长，肩膀宽阔……

相和颂目光定在常睢的脸上，几个月不见，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他淡粉色的唇微微抿起笑容，眼睛随之弯了起来，瞳孔含着光，掀眸向他望过来。

相和颂的指尖不自觉抽动了一下，被刺到般，目光不自觉从他白晃晃的脸颊上移开。

与之相反，常睢目光落到了相和颂躲开的眼神。

常睢心中微微叹息，主动和他打招呼，“颂哥，恭喜你夺得门派比试的魁首。”

“……嗯。”相和颂淡淡回应他。

常睢对他的回答早有预料，他是想要和相和颂疏远一点，维持不远不近的关系，但是却没有想到，相和颂失忆后，他和相和颂的关系却存在了隔阂。

他知道原因，但是他没有办法解释。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人没有办法既要又要，他也只能接受。

他望着浑身上下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相和颂，察觉到他的拒绝之意十分浓烈，常睢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开口道，“颂哥，小五哥，我接下来还有王长老的炼器课，得赶紧走了。”

说完，他微微颔首，在宋小五的挽留声中离开了。

“小睢，我明天去找你。”

宋小五冲常睢的背影喊道，得到对方招手的示意，松了口气的同时，不争气地看了眼相和颂。

“你迟早后悔。”

庄翰冷哼了一声，似乎对宋小五的话不置可否。

宋小五更加郁闷了。

相和颂微微顿了顿，像是忽略了常睢般，开口道：“我们赶紧把猎来的妖兽换成灵石吧。”

宋小五脸都皱起来了，他听着都替常睢难受。

一个大大咧咧的男子汉，被相和颂与常睢的事情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