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不敢抬头,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十岁入徐府,跟在贵妃身边五个年头。”
皇后点点头。这宫女虽然慌张,但也从容不迫口齿,清晰且得体的回答她的话。
“素闻贵妃性格不好,对待下人不体贴,可有此事?”
喜儿轻声道:“奴婢不敢妄议主子,主子待奴婢如何,奴婢都是该受着的。”
这话虽未说什么,却也是默认了贵妃的苛待。
皇后笑道:“你家中有一位兄长,三个弟弟,原是湘西人,因湘西干旱迁来皇城,父母以乞讨为生。”
喜儿惊了惊,下意识的抬头,直视上皇后的眼睛,再猛然察觉失了礼,慌忙低下头来,颤颤栗栗的回答:“是。”
“你放心,他们都安然无恙,只要你乖乖听话,去太尉府送个信,你的家人,包括你自己,好日子都在后头。”
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喜儿紊乱的呼吸声,在皇后的注视下,慢慢平复下来。
喜儿磕了个头。
“娘娘放心,奴婢会办好的。”她的回答是坚定的。
与其说信得过她的话,不如说信得过她对家人的在意。阮薇了解过,她每个月都要给家里人捎钱,她是个极有孝心的姑娘。
皇后一五一十交代好之后,喜儿被送出凤仪宫。
阮薇起身向皇后行礼。
“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伸手扶起她,拍了拍她的手背,“客气什么,说了不要多礼,我最不喜欢跪来跪去的了。再者,想要徐太尉落马的可不止你一个。”
第7章 深宫锁凰
正如颖贵妃在后宫“鹤立鸡群”,徐太尉在朝堂之上也是独树一帜。
明面上有无数追随者风光无限,暗处必有想把他拉踩入泥沼之人。
皇后留阮薇一块儿用晚膳。
菜肴丰盛,皇后突然问:“喝点儿酒吗?”
垌楼人在骆驼背上长大,随身带的是酒,不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会喝酒,只是进宫以来阮薇再没尝过酒的滋味。
阮薇没有客气,甚至有了笑容,“喝。”
几杯酒下肚皇后脸上泛起红晕,她几下扯去了头上沉重珠翠,非要拿大碗喝酒。
阮薇把两只碗放在一块儿,认真比较了,谁也不能比谁少一点。
“干!”
皇后的手有点晃,几下就晃没了小半碗酒。
她刚要喝,阮薇拉过酒碗再给她倒满,“不兴耍赖的啊!一滴都不许漏!”
皇后豁出去了,喉咙咕噜几下,爽快的一饮而尽。
她身边的嬷嬷看着着急,“娘娘哎,凤体为重,少喝点吧。”
“去去去。”
皇后手臂一挥,挥散了她们,笑着对阮薇说:“呐,该你了。”
“好!”
阮薇拿起酒碗,一点儿都不含糊喝得干干净净。
皇后眯起眼看她,“你别晃啦,别晃。”
阮薇扶住皇后,让她坐在椅子上,喝酒时候痛快,真把她喝醉喝吐了出点什么事儿,阮薇也有些担待不起。
“娘娘,要不别喝了?”
皇后摇摇头,歪着脑袋看她,一双剪水双眸眨啊眨的,“阮嫔,皇上不打垌楼了,你有家,你跟我不一样了。”
阮薇看着她,道:“娘娘,你也有家的,只是跟我一样,家在很远的地方了。”
皇后还是摇头,“不一样了,皇上没有伤害你,你还是喜欢他,你不会跟我一样讨厌他,我们不一样了……”
李嬷嬷听得胆战心惊,急得不知所措,“娘娘啊,您这是在说什么呀,娘娘您喝多了呀。”
阮薇靠近皇后耳边,轻声细语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