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熟悉的沁甜,特别解渴解热。
玄溯说:“母后,您有没有想过,于太后同您的交好是否出于真心?”
阮薇皱了皱眉。
于太后这个称呼,何其疏离。
玄溯很认真的说道:“您是朕的母亲,她提防着您,同你的交好也不过为了更好的牵制朕。”
阮薇只知道,但凡初梦对她没有十分的信任,就不会把亲生骨肉交给她。
“于太后何必提防我,让我暴毙这件事,你认为她办不到?”
这是其一。
“她贪恋权势,完全可以把你养成没有威胁的废物。皇帝,你小时候她尽管不常陪你,可对你的学习,她是很关心的。”
这是其二。
阮薇看着他,深深道:“当年先帝失踪,是她一句话,让你成为储君。你当真以为,立你是先帝留下的意思?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你,而不是玄景?”
这是其三,也是最重要的。
玄溯握紧了勺子,神色紧绷没有说话。
阮薇又道:“想明白了这些,你再来同我聊聊,她是怎么提防着我。”
“不用深想。”
“嗯?”
玄溯说:“你和于太后,究竟是什么关系?”
阮薇眼眸一沉。
玄溯笑道:“母后,你说的这些,朕从外人嘴里听过一些流言,恰恰可以解释。”
第200章 随笔数行(三)
他笑容里讽刺的意味很浓。
阮薇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不能完全猜到他听了什么,总归是不太好的东西。
寻常人不敢在背后妄议太后,何况是在皇帝面前,这所言所行用心叵测。
“你总会听到一些,别人想让你听到的事。皇帝,你不小了,总能分辨跟你说那些话的人是什么用意。”阮薇艰难的说,“我们母子情份十几年,你不要轻信外人。”
“朕原本也不信的,”玄溯笑着,这笑分辨不出情绪,“可是母后刚刚提醒了朕,于太后那么恋权的人,如何能容忍两宫皇太后并存?她又是为何,在朕幼年时期,对朕视如己出?”
阮薇盯着他,说不出有多少失望。
这两件事分明可以说明初梦对他无私的好,可在他看来,却竟然全有目的。
玄溯情绪也很失落:“母后,朕理解感情不分男女,可于太后未必不是利用你的真情。玄景身子骨不好,立了也不长久,朕登上帝位难道不是势在必行的事?于太后却借故让母后你死心塌地……”
他自以为很委婉,却也把话说明白了。感情不分男女,这就是他认为的,两位母后的“关系”。
“你出去。”
阮薇听不下去了。
玄溯不紧不慢的喝完了最后一口冰糖枣羹。
“母后,你从未对朕疾言厉色过,却容不得任何人说于太后的不是。”
淡淡看了眼桌上的君焦花,又说:“听闻母后在多年前,当着满殿大臣送了于太后一支玉雕的君焦花?”
他起身,笑道:“冒着死于非命的风险,也要当众宣扬一回……母后,你很有勇气。”
阮薇沉着脸,说:“倘若我是你亲生母亲,你还会轻信那些有的没的,这样羞辱我吗?”
悉心养大的孩子,这样对她阴阳怪气,她心里远没有面上这般冷静。
若是亲生母亲,又会如何呢?
这话是质问,也是试探。阮薇迫切的想知道,如果有朝一日他知道初梦是他的生母,是十月怀胎生下他的人,他会是什么态度。
可这个试探,是徒劳无功的。
玄溯冷漠寡淡的说道:“对事不对人,母后,你让朕感到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