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你。”
于初梦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对这个未来小嫂子实施过暴力。
她很认真的说:“那不然,我去向小嫂子赔个礼?”
大家都客气一点,屈个尊也算不上吃亏,以后总不能老死不相往来了。
“别了,拜托。”
夏庸有点丧气的说:“八字都没一撇的事,不想给她施压。”
于初梦道:“虽然人家从来没喜欢过你,不过她跑来求救的样子看起来像真爱。你挨的这顿打值了,基本上感化人家了。”
夏庸这才想起来在外人眼里,他已经痴情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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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打扰到里头兄妹谈心,阮薇是让人离了那个院子,再下令对林勤仗责五十个板子的。
林御史就哭天抢地的求情。
毕竟这五十个板子下去,娇生惯养的林勤至少也得半生不遂。
他这一嚎,把夏秋灵给引了过来。
曾住过一个宫里的故人,隔了两三年再相见,阮薇眼里划过一瞬惊艳。
这女人,这张脸,穿着寻常妇人的衣服,有一种特别吸引人的亲近美,美的很接地气。比当初她穿得骚里骚气那样子顺眼太多了。
“太后娘娘。”夏秋灵规规矩矩的行礼。
阮薇莫名有些恍惚,想起了这姑娘初入宫时不知礼数的模样,如今哪怕离宫许久,哪怕后来再没有苛待她,她行礼还是端端正正的,不敢失了分寸。
阮薇亲手扶起了夏秋灵,语气特别和善的说:“不必多礼。”
大概是这姑娘在她和初梦手底下吃过亏,有些怯生生的,都不敢抬眸。
阮薇握住她的手说:“改日初梦都得喊你一声嫂子,你跟我们真的不用太客气。”
夏秋灵颔首道:“人前规矩总要有的。”
于初梦从来不提起夏庸,可在宴青凌想置夏庸于死地,而初梦尽力去阻止那回,阮薇就发现了,初梦是不想要夏庸死的。
既然事主过来了,阮薇问她:“这个林勤是不是冒犯了你?”
林勤看到秋灵就仿佛看到了救星,喊道:“姑娘,你告诉太后,我们本来就认识!你还让我常来吃面……”
夏秋灵神态自若:“我对每位客人都会说一句常来,这不是很寻常的事吗?”
林勤指着她,又气又急。
“你……你……”
阮薇轻飘飘的说道:“三十个板子,以儆效尤吧。”
林御史赶紧替林勤谢恩,林勤似不服气,还要同夏秋灵理论些什么,林御史一声怒喝也就让他作罢了。
五十是要人命,三十便只是重罚,其中相差甚大。已经打了丞相的公子,什么处罚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再怎么理论,都是白扯。
人拖到偏处去行刑。
林勤一直在哀嚎,林御史一把年纪了对着他默默掉泪。
夏秋灵低着头,听着板子落在身上那一声声闷响,听着林勤求饶的声音,神情晦暗不明。
阮薇看着她,杏唇微启:“万一于大人赶不及呢,万一林御史不是对夏庸进行暴打,而是一刀毙命呢?”
夏秋灵垂眸道:“民女会深感愧疚。”
阮薇笑笑:“是大快人心吧?一下子除两。”
夏庸死在林府,于继昌总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夏秋灵咬唇,“太后何出此言?夏公子待我不薄,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余生岂能安稳?”
阮薇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是哪里得罪了你,让你怨恨至此?”
“怎么会呢,太后误会了,”夏秋灵道,“林公子三言两语的,死罪变活罪,他这是为了自救啊。太后可不要听信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