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长亭是斯文败类,雅致的流氓,“自家人就是用来算计的,何况你这个妹妹倘若乖巧?点,我省着点心?思干别的不好吗?”
蒋长亭适时表现出了三分痛心?,“是我这个兄长当?得不够好,才把你教得如此叛逆。”
薛彤恶心?的胃抽抽,她倒吸?口凉气,“收了神通吧,我接下就是了。”
此番你来我往的对话中,荀若素?直将自己?当?成局外人,却不知为何有种温馨的感?觉,她甚至得忍着手痒,才没参与进去
虽说跟薛彤已经建立了良好的朋友关系,但蒋长亭却是初次见面,这人就算出现在回忆中,也?多数是声音,脸都模糊着看不清楚。
别说参与陌生人的家事,就算朋友家兄妹吵架,也?不好?时手痒吧?
荀若素越发坚定了自己?这个“老?师”的身份,恐怕整个地府从?殿到十殿,全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自己?当?年可能真?不是个好东西,教出来的学生?个比?个毛病多。
“既然这孩子曾经找上过我,与我之间就有因?果关系,我试?试能不能将它带到面前来吧。”荀若素假装自己?是陪衬的绿叶,等薛彤松口将任务接下了,她才开?始光合作用。
由此可见对工作的热爱是能相互传染的,荀若素都没有旁边?站高高挂起,假装自己?是个又聋又崖的灯笼。
薛彤给了她?个眼神,让她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要帮忙就赶紧动?手。
荀若素因?此笑起来,她的布兜还随身斜挎着,里面的符纸、铜钱剩下?大堆,就是朱砂笔只?留了两支,可能需要紧着点。
取了信物红领巾,荀若素从上面抽出?根拉丝的线头,幸好红领巾的质量不怎么?好,又用了几年,磨损严重,抽丝并不难,这会儿荀若素的手边也?没个工具,若质量太?好的,此法恐怕不能用。
红丝压在黄符上,用朱砂笔?点,随后荀若素目光灼灼,先?看了薛彤?刻,又转向蒋长亭。
说来奇怪,薛彤的伤是可以自行痊愈的,但荀若素问她讨血时咬出来的痕迹却久久不见好,两天了,也?就结个软软的疤,跟寻常人的愈合速度差不多。
蒋长亭被盯得头皮发麻。
他当?然也?知道荀若素的身份,只?是比起薛彤,蒋长亭分得更加清楚,否则当?年荀若素要入轮回,也?不会瞒着?堆人,只?让蒋长亭送了送。
第?个教出来的孩子,话头上称老?师,其实更像朋友,论起时间来,也?是蒋长亭与投胎前的荀若素相处最久。相处久了,彼此之间太?过熟悉,这会儿荀若素前尘尽忘,只?有蒋长亭还记着她那些坏毛病。
譬如这个眼神这是要把自己?当?猪宰的眼神。
“预先?声明,我是负责审判工作的,不算积德,更比不上专职超度亡魂的第十殿殿主,你要借我的血我当?然舍得,功效不见得好。”
蒋长亭把手伸出来,又取下西装上的胸针,“用这个扎。”
“你的功德足够了。”荀若素不为所动?,她拿过胸针给了蒋长亭?下,又挤出两三滴来,把黄纸晕透。
蒋长亭的功德确实比不上薛彤,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这还不是匹普通骆驼,薛彤富可敌国,比她欠缺?点也?是寻常人家?百代都难积攒下来的。
整张黄纸泛着淡淡金色,当?中的血顺着已经画好的朱砂游走,形成鬼脸?样的图案,蒋长亭站旁边思索半晌,也?瞧不出这是个什么?符。
“有才吧,”薛彤拿手肘顶了顶蒋长亭,“这丹青妙笔,连我都差点送走。”
“……”蒋长亭也?满脸写着“?言难尽”。
老?师轮回前可是非常精于工笔,蒋长亭自己?的画符技巧都是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