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忍不住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最后还补充道,“紫色小花的花心是空的,好像是穿过什么东西。”
和尚虽然没见过凶案现场,但他一个成年汉子,敢孤身去打听消息,按理说胆量不小,怎么会怕成这个样子?
约莫是看出了荀若素的疑惑,觉空又道,“我?本来还好,可是现场的那股佛气……沛然充盈,就算是整个凌霄寺也不能与之相比,死人的地方?,怎么会有留下佛的东西?”
是佛杀人?
越想?,内心就越发动摇,笃信的东西只要再?有一点打击就会分崩离析,所以觉空才憔悴成这样。
房间中沉默了好一会儿,荀若素想?了想?,从随身物品中掏出一张名片,上面写着?:蒋长亭,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主要咨询方?向情绪压力、婚姻心理、青少年心理和精神诊断。
“……”觉空拿着?名片,还没去看心理医生,就感到先好了三分。
科学令人头疼,自己还能信佛!
“知道了,”薛彤打了个哈欠,“我?现在就去处理。”
她说着?又回头看了荀若素一眼,“你那些铜钱和黄符之类的装备,需不需要补充?凌霄寺每年的香火收入都很?可观,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倒像是她能做凌霄寺的主。
“怎么,荀施主也要一起去?”元戒有些吃惊,“杀过人的怨鬼非比寻常,我?寺中十八位功德深厚的师弟师侄尚未全?身而退,荀施主……”
元戒想?说“荀施主福泽太浅,不受功德庇护,自然本事也稀松平常,这一去岂非送死?”谁知薛彤的目光淡淡扫过来,截获了他后半句话,“昨晚,你将她骗进院子时,可没想?到这些。”
“阿弥陀佛,”元戒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贫僧不能缺德两次。”
“怎么,出家人的缺德还有指标?”薛彤这张嘴啊,寻常人根本说不过,老住持只能低下眼睛,装作没听见。
房中又是一阵寂静,直到一声猫叫给?荀若素开路,她身上的铜钱还够用?,但黄符却没剩几张了,加之凌霄寺的确人杰地灵,裁剪供奉过的黄纸比寻常丧葬用?品店的更?精致顺手,若此番并?非琐事缠身,荀若素一定想?办法搬几箱回去。
她开口打断了房中沉默,“劳烦住持再?给?我?准备几张黄纸,另外可有中空的朱笔,蘸墨的用?着?不方?便,也不能总让我?割手画符。”
善用?符咒的人基本都会有一两只中空的朱笔将笔杆从中掏空,灌入朱砂,用?时蘸一次水,朱砂就会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原理有些类似于钢笔或中性笔,只是朱砂需常换,一支笔能画得符也不多,十张为上限。
“自然。”元戒虽说已向?活成了知世?故的老狐狸,坑人下水毫不手软,但也不希望志同道合之人受牵连而死,所以荀若素想?要的一干保命装备,他都会置办妥当。
“要不,贫僧也跟着?一起去吧,”元戒道,“我?年纪也大了,不需要惜命,而今失踪的又是寺中之人,本该由我?担负责任。”
按照大中华尊老爱幼的优良品德,不谈客气,至少推拒一下,谁知薛彤跟荀若素都是一脸理所当然,“你还想?不去?!”“绑也要把你绑过去啊!”
“……”
话既出口,对方?若是客气就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不客气就只能硬着?头皮照做。
十几分钟后,老住持换了一身装扮,衣摆和宽袖全?部束起,手里拿着?一根黑色僧棍,僧棍两端缠着?金黄布条,布条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梵文,老住持看起来一点不像五六十岁的人,说他正值壮年都有人信,
就这副架势,元戒应该与薛彤一样,学得都是物理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