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一幕一幕涌来。
四年前的朋友圈,在他的终端上,早已经沉底。
但很多事情,回想起来依然记忆犹新。
·
奥兰德蹲下身,静静地注视着这位亚雌。
他道:“你似乎有很多仇家。”
尤文没有说话。
“我猜猜你觉得我是谁。”他好整以暇地观赏着地上这位亚雌的丑态,略有些遗憾这一幕不能给他的雄主观赏,“你从纳科达星偷渡的船票,是偷来的;你没有身份,身份是从一个黑贩子手里购买的,为此你流落街头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一名亚雌怎么能卑劣又下贱到这个地步。”
一个靠坑蒙拐骗维持生计的亚雌,怎么在他的雄主面前,表现得如此拘谨而生涩,像是刚刚进入这个世界,需要一名合格的教导者?
谎言。
这样一套招数,不知道接待过多少虫。
哪怕给他的雄主做一个暖脚的玩意儿,也似乎不太够格。
尤文已经有些听不清楚,因为长时间的血液不循环,他只觉得脑海一片昏沉,只能不断地低声哀求:“救、救救我。”
奥兰德没想到这名亚雌能意志清楚地坚持这么长时间。
“救你?”他栗色的发梢被风吹起,目光宛若皑皑冰棱,良久,嘴角嗪着一个笑意,静静地道:“我确实是在拯救你。”
对于有些不该出现的虫,死亡即是解救。
坠落即是新生。
而相较于大多数虫,他已经给了尤文一个相对迅速的、体面的结束。
“你喜欢魏邈。”他笃定地道。
尤文没说话,身体一僵,嘴唇蠕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心虚地垂下眼帘。
奥兰德从对方的反应中已经读出了他所要确认的一切。
……如此廉价的爱慕。
简直比路边的一颗石子更低廉。
他的雄主才认识这位亚雌几天,见过几面,就被这个贱雌迫不及待地纠缠上来。
尤文过了很久,才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蹦出来:“你……是他的雌君吗?”
奥兰德没有否认。
尤文喃喃道:“原来如此。”
视野被遮蔽,他几乎要被一种越收越紧的绳索勒得喘不过气,痛觉似乎逐渐消失,那名雌虫似乎没有再和他聊上什么的打算,任由他被恐惧折磨得近乎崩溃。
玻璃似乎没有阻滞感,下一秒,他就会从上空坠落。
耍猴。
尤文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个念头。
他苦笑了一声,而他现在显而易见,就是那只被耍的猴子。
也是这个时候,光脑突然亮了一下。
奥兰德垂下眼,却看到是魏邈的消息。
魏老师:抱歉打扰,我看到温弥的工位没有你,是有补休的计划吗?
魏老师:流程我已经发给你了,在第二个文件夹里。
奥兰德没有回复,然而下一秒,对面直接弹出语音通话的提醒。
“……”他神色叵测地望着光脑,过了一会儿,才选择接受。
“老师。”奥兰德说。
·
魏邈总觉得尤文今天怪怪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想,或许是昨晚睡得相对晚了点儿:“不用叫我老师。”
电话那边似乎静默了一瞬,旋即“尤文”露出一点儿笑意:“魏邈。”
“嗯。”魏邈随口道,“你在家吗?”
??[43]控制变量
“……在家。”尤文迟滞地反应了一下,才试探地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魏邈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他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