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雄虫堆里,已经是个绝对优越的等级,能够达到的寥寥无几,但对比起体格健硕的雌虫来说,或许还不够打一个回合的。

尤其是,他面对的是一名已经狂化的、伸出骨翼的高阶雌虫。

在第一军团的势力范围想要刺杀一只雄虫,无异于飞蛾扑火,袭击者必须抱有短时间内一击必杀的,赴死的决心。

艾奇双手紧握成拳,骤然向前冲去,拳头如同流星般,带着破空之声,直击军雌的面门,大喊:“师兄,快跑。”

军雌微微侧身,庞大的身躯如同不可动摇的山岳,向前走了一步,以毫厘之差,躲过这一击,骨翼翕动间,劲风扫过,拽住艾奇的肩膀,右拳砸向艾奇的肋下:“比雄虫还废物。”

艾奇却已经来不及躲了,只觉得肋下一阵剧痛,仆倒在地。

魏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肾上腺素不断升高,他的手在桌子上摸索了片刻,只找到一只喝水的水杯。

一分钟已经过去了。

水杯是玻璃的,他在桌角直接用手打碎了杯沿,握住了一块接近半张手大的碎片,下一秒,军雌已经放下艾奇,朝着他慢慢走过来。

魏邈抬起眼睛,问:“你是反叛军的麾下?”

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艾奇是B级的雌虫。

这样的实力,却扛不住对方一击,第一军团什么时候这么藏龙卧虎了?

军雌冷笑了声:“雄虫都是该死的。”

因为处在室内,骨翼没有办法完全地张开,对方有些厌烦地皱了一下眉,想要故技重施,摁住魏邈的肩膀,手在快要碰到魏邈的情况下,一柄短刀从下而上,“噗嗤”一声,从空隙里精准地避开骨骼,刺入军雌的手心。

那是他常年备着的美术刀。

军雌目光一凝。

他以为这名雄虫会拿那片可笑的碎玻璃防身,没想到这是个幌子?

下一秒,劲风横扫而来,军雌用骨翼甩开魏邈的手,那些冰冷的、尖锐的骨节刺入肌肤,魏邈被剧痛席卷在地,有血腥味传来,分不清是自己的,亦或是别人的,只觉得浑身疼,至于哪里更疼,那就不清楚了。

人在被击中的情况,大脑首先是一片空白的状态。

拳击台上,之所以选手们的体能消耗巨大,就是因为要在小范围小跑移动、控距的前提下,还要保证大脑清晰、精确的输出,一旦被击中,会先眩晕几秒。

这几秒之内,完全凭借本能防御,只是经过训练的拳击手可以防御得更稳妥和牢固。

而这还是在体型、吨位、性别趋同的情况下。

魏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的,他只知道不能再被击中第二次,对方的骨翼再次甩过来,魏邈随手掷出一个椅子

,“哐啷”一声,精准地砸向对方的翅膀。

“扑棱蛾子。”他勉强笑了一声。

高阶军雌的听力一向很好,听见了这句话,一步步走近,却发现魏邈已经没有在向外走,对方显然已经没有什么力气,鲜血和污水沁了一身,浑身都狼狈极了。

很少有雄虫会变成这样。

尤其是这位还是柏布斯家族家主的配偶,高高在上的贵族雄虫。

军雌欣赏了一会儿魏邈的惨状,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三分钟之后,足够整个军营被惊动。

“我送您去死吧。”他咧开嘴,精神力四溢开来,笑着道。

他的手提起,朝着魏邈抓去,魏邈一跃而起,伸出腿来抵挡,却被对方抓住,朝着身下摔去。

让对方摔死,已经是一名军雌最温柔的终结对手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