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闭门谢客,若非诊治的对象是联邦唯一一名S级的雄虫,不会有出山的可能。

“……”被这样一位实打实的百岁老先生尊称为“您”,魏邈觉得折寿,问,“您觉得具体还要多久?”

医生说:“或许要半个月左右。”

半个月吗?

魏邈客气地起身告辞。

大鱼吃小鱼,一切新生的情绪在逐渐在变得可控,他不允许雄虫的天性压过维系这些年的处事习惯。

今日上午的时候,便明显是情绪为主导。

他打开灯,将中午的盒饭搁在疗养室的大理石茶几上,新买的外套被揉干、烘烤,方便他的穿戴,魏邈微微拧眉,走进套间的卧室,便看见奥兰德躺在床上,把自己包成蛹,不动。

明知道SS级雌虫的身体素质有多变态,他还是下意识摸了摸奥兰德额头的温度。

“还疼吗?”他把奥兰德翻了个面儿,拽到怀里问,“怎么睡这么久?”

奥兰德栗色的发梢在他手里打转,眼眸仿佛才睁开,还残留着睡意,魏邈将手收回来,垂下眼,温度适宜。

他问:“傻了?”

“……没有。”奥兰德还有些怔松,静静地抬眸看着他,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狠狠吸了一口气。

魏邈没拒绝,手从后背滑下去,轻巧地替他揉了揉腰侧的窝,若有所思,说:“吃饭吧。”

奥兰德便笑了笑。

他难得情绪外露,坐在一侧,勉强吃了一块牛排,便翻箱倒柜找营养液,他全年控糖,只吃蛋白,剩余的营养靠营养液来维持,体脂率常年维持在11%左右。

魏邈看不过去,把他拉回来,说:“多吃点儿再找。”

奥兰德“嗯”了一声,叉起一块西蓝花,放进嘴里。

魏邈撑起下巴,抬眸看他。

奥兰德眉弓高,脸部轮廓立体深邃,睫毛淡淡垂下,在眼睑投下一片细碎的影子,他手紧了紧,抿唇。

“为什么心情不好?”魏邈问。

“没有。”奥兰德嗓音沙哑,隐有羞耻,低声说,“只是有些腰酸。”

不止是这里,哪里都酸酸胀胀的。

魏邈咬了口舒芙蕾,不轻不重地问:“那下次不这么久了,好不好?”

“……”奥兰德摇了摇头,“不要。”

魏邈已经慢慢把笑收了起来。

“说点你真想说的,奥兰德。”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颇严厉的语气,奥兰德嘴唇动了动,眼眸瞬间抖了抖,连带着睫毛也跟着翕颤,他吓得下意识要把自己吐避孕药的事情和盘托出,但欲望却又压抑住了恐惧。

不能说。

心又变得酸楚起来,他想,不能说,说了就连一点可能性都不给他了。

他最后还是避重就轻地说:“雄主,我不想吃避孕药。”

“……”

大眼瞪小眼。

魏邈没想到是这事儿,微微怔然,他大概捋清楚了奥兰德的脑回路,想了想,才道:“……是我的问题,之后我吃吧。”

相较于上辈子,“避孕药”也确实只作用于避孕而已,药品的副作用在虫族趋近于无,他便没有过多在意。

这事儿确实是他理亏,没道理要奥兰德吃药来解决。

奥兰德“嗯”了一声,这回笑容的幅度真诚了些。

他总是忘记,他已经不是雄虫的雌君了,不该要求他的雄主像之前那样对他。

……要有当情虫的觉悟。

生殖腔长在他身上,只要再怀上,他的雄主一定会认的。

喉咙里的火又烧了起来,离得越近,越欲壑难填,他换了个话题:“雄虫保护协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