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塔顿的拐杖戳住地面,“你的陈词可以留待明天上午的家族会议上说,我,以及十几位你的长辈,会共同表决你是否还有能力担任家主的位置。”
卡泽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你的雄主暂时被我羁押起来了,连同你的幼崽一起,希望他们度过美妙的一晚。”塔顿用手触摸卡泽的下颌,然后用力地将他的皮肉向下拧了拧,“卡泽,你为什么会认为弥赛尔能够有机会反抗我?”
他的身后,几名高级雌虫骨翼的形状清晰可见,无数黑色的纹路、磷粉和坚硬的倒刺附着在翅膀之上,随时预防卡泽的暴起。
哪怕弥赛尔还留存着十余年前巅峰期的实力,腿没有瘸,他单枪匹马,能够做什么?
“放了我的雄主。”卡泽眼眸骤然尖锐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否则我现在就联系雄保会,你也不会好过。”
塔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带着嘲讽的意味。
“卡泽,我可从未做过伤害雄虫的事情。”他隐藏在面具下的面容全无情绪,仿佛死水,“但首先,你得先听我的话。”
·
黑夜降临之后,雌虫出色的视域范畴会在光源面进一步和雄虫拉开差距。
雌虫被连环车祸撞得七荤八素,有两名已经脱离了飞行器的驾驶舱,首先朝着弥赛尔教授扑去,弥赛尔教授张开骨翼,径直腾飞而起,“险之又险”地躲避开攻击。
他转过脸,催促道:“莱尔,怎么办?”
魏邈嘴角抽了抽,心道,凉拌。
他右臂的机械骨骼向前伸出,将他全身拉到两侧大厦之间架起的栈桥之上,临时佩戴的防护罩在飞行器一击之下几乎崩溃,抖落了多余的玻璃碎屑之后,就立刻探出精神力的触角,去检索敌虫。
将雌虫拉到室内,这是魏邈一贯的常规做法,他需要建筑和地形来限制雌虫的巨型骨翼,但眼前的这两栋大厦,他却没起歪心思。
没别的原因,单纯赔不起。
撞坏一点儿,这几年在研究所的工资都得交代出去。
在场的雌虫大概没谁真把他当做需要郑重对待的对手,那名雌虫见没办法抓住弥赛尔教授,立刻做出判断,朝他的方向迅速靠拢,巨型的翅翼卷起,骨骼携卷起的风朝着魏邈转来,然而下一刻,他感到自己的动作突然迟钝,仿佛一种毒素麻痹了神经,“砰”一声,伴随着呼啸的风声,魏邈的手稳稳拖住脉冲枪,精准地贯穿了那位先锋雌虫的翅翼!
机械臂缓和了脉冲枪极强的后坐力。
鲜血淋漓。
子弹灼亮的白光在夜色中像是一种拖尾,仅仅留存一瞬,魏邈便感到如雪花一样的压力传导到大脑,那是雌虫精神力的反扑,下一瞬,便见另一名雌虫朝着他猛烈地迫近,他二话不说,收枪,向后翻滚,卸力之后,躲到栈桥的死角,来不及考虑,直接盲狙!
“砰”
“砰”
雄虫当街狙杀陌生雌虫犯法,但正当防卫不纳入这个范畴。
声响接二连三,他精神高度集中起来,听到第三声打进血肉里的声音,便见雌虫的骨翼以一种疯狂的态势整片横扫而来,不断汩汩流下的鲜血直接溅了他一身,魏邈刚爬起来,抬脚就踹。
又补了一枪。
血腥味扑面而来,对方的骨翼被再次打穿,血肉横飞,他看不清那位雌虫的脸,只听见对方的惨叫声。
“真硬啊。”魏邈说。
精神控制。
控制。
A级雌虫的攻击并不算太猛烈,但难搞的是有七个,他默念了两遍,隐约感到脑子的刺痛,这种感受截然不同,起码和安抚奥兰德的步骤完全不一样。
就像是控制几个同时旋转的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