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的神色却颇为复杂。
半晌,他才开口:“……您怎么在这里?”不应该在金枕星吗?
这句话说得急促,简直堪称一句灾难性的质问,仿佛他和莱尔有深厚的交情。
意识到不妥的一瞬间,他便闭上了嘴。
话茬被抢了先,魏邈随意地耸耸肩,心道:这话他也可以问。
军团长一天没事儿干,来宴会厅晃悠什么,斐厄家族就拿这个考验联邦的干部?
他简明扼要地介绍说:“我是弥赛尔教授的子侄,随他来参加宴会。”
“……”彼此面面相觑,利亚乌黑的眼瞳闪过疑惑之色,半晌,才肯定地“嗯”了一声,“原来如此。”
刚刚被围着输入了太多话,他脑子也有点儿乱。
就像不理解柏布斯上将为何装作没有离婚,他其实也没懂莱尔阁下怎么突然变成了弥赛尔教授的亲戚。
不过论如何不懂装懂,利亚有出色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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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表示已经听到,回去之后再慢慢研究。
他攥了攥手心,难得闪过一抹焦躁之意,和弥赛尔教授聊了几句雷铁矿的勘采情况,低声试探地问:“……布曼阁下,我有话想问您,有时间吗?”
这个名字说得相当拗口。
魏邈微愕,道:“有。”
他不清楚利亚有什么事情可以问他,伸出手,示意利亚先向前走,一茬刚平,这会儿宴会厅不少目光又集中了过来。
托利亚的福。
弥赛尔教授端起酒杯,事不关己地在沙发坐下,那位军团长今天看莱尔的神色似乎不太对劲,就像是艾奇注视莱尔的眼神,见得多了,很容易辨认。
无论走到哪儿,屁股后边儿永远一溜追求者,和一块磁铁一样。
麻烦。
·
科赛·斐厄的脸色变幻莫测。
他扯了扯嘴角,刚和科维奇军团长聊完一半,便看见军团长径直朝着那位脑子有病的雄虫走去,想拦都拦不住。
更何况,谁敢直接封住一位军团长的去路?
科维奇军团长去那里干什么,难不成是觊觎餐盘上置放的蛋糕?
他生怕这位莫名其妙被邀请来的“布曼阁下”对科维奇上将出言不逊,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对方万一来一句“劣等雌虫还敢取甜品,谁给你的胆子”,作为宴会东道主的斐厄家族会不会受牵连?
不知道为什么,科赛·斐厄就是有这样的相信。
毕竟这位雄虫看起来疯得不轻,言谈举止张弛有度、气质卓然,但一开口,时间仿佛倒回帝国时期,对他的一切好印象立刻化为乌有。
难怪之前没见过这位雄虫,精神错乱成这样,布曼家族可不得藏着掖着?
他攥住香槟杯,眼睛盯着科维奇上将,向前走了两步,只要那位姓布曼的雄虫出言不逊,便立刻上去打圆场。
无事发生。
科维奇先生看起来明显和那位雄虫相谈甚欢,并排一起朝休息的区域走去,边走边聊,姿态熟稔。
科赛·斐厄:“……”
没疯?
难不成精神病还能看虫下菜碟?
他神色沉了下来,挪开视线,脑海中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科维奇军团长凭什么没被侮辱?
·
一直走到旋转楼梯处,利亚才停下脚步,彩色玻璃的光影投在他的发顶,半晌,他才说:“您最近有看星网吗?”
“嗯。”
“最近有一个变装游戏很火。”
魏邈静静地凝视着他,从不明所以,到理解了一半,听利亚问:“您是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