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扶了秦舒上马车,颇为愤愤:“不过一个贵妃的八竿子亲戚,竟然这样跋扈。”
秦舒望着天边黑云欲坠,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合上车帘缓缓道:“要下大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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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果然下了瓢泼大雨,秦舒坐了一顶不起眼的青衣小轿,从偏僻的角门出,往贺学士府而去。
秦舒披着油衣,到贺九笙书房门口的时候,裙子下摆已经全湿了,她站在廊下拧了拧水,这才推门进去。
紫藤圈椅上坐着个三十五、六的女子,这样冷的天气,却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衫,她正专心致志地从一个碧瓮里取了雪水来倒在铜壶里,听见秦舒的脚步声,也不过淡淡道:“你来了。”
她伸出一只手,指指对面:“你来得倒是巧,我这梅花花瓣上采集的雪水,煮水泡茶,便宜你了。”
秦舒缓缓走过来,见她脸色蜡黄,还偶尔咳嗽几声,坐到对面的圈椅上,把湿了的裙摆展开靠在红泥小火炉旁边:“他们都说你称病不朝,连内阁也不去了,都说你病入膏肓,我想你定是装病。”
贺九笙笑笑,提起滚烫的开水浇在杯子里:“半真半假吧!你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