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3)

秦舒手上拿着信,听得这句话,心里跳了一下:自己何时进来说情的?何曾有一句话是给那丫头说情的?自己巴不得送了那丫头出园子呢……

秦舒出得门来,叫丫头们都散开,当差去,吩咐人寻了那护卫丁谓来,把信交给他:“大爷吩咐,叫你送出去。”

丁谓二十来岁,浓眉大眼,手上拿着山楂吃,接过信,又转头盯着秦舒:“爷叫你送信出来的?”

秦舒不明所以,不过递出来而已,有什么要紧,她点点头,问:“有什么不妥吗?”

丁谓摇头:“没什么不妥。”说着转身往嘴巴里塞了一口山楂,含糊不清道:“这江南的美人手段果然不一样,爷竟然肯叫女人进书房了。”

虽然陆赜说着不惩处了,但是秦舒怕那绿袖再惹出什么来,当下借了这个由头,亲自去回了三奶奶,叫她出园子去。本来犯了错的奴婢,三奶奶一向是要打上三十板子的,只瞧着老太太寿辰近了,不好伤人和,便叫了她老娘王婆子接了她家去。

王婆子的大女儿嫁了秦舒的哥哥,同秦舒家是亲家,她一边拧绿袖的耳朵,一边骂:“你这小娼妇,平日里又懒又馋,进府里几个月了,才拿了五钱银子回家。你说,你是不是又拿去买头油了。你个贱皮子,再擦几斤的粉,也是不值钱的货。”

绿袖不过十二三岁,也不敢跑,不敢叫,只哗哗流泪。

秦舒没好气道:“王妈妈,哪有你这样说自己闺女的,你嫌弃她,又何必生她出来?她本就粗心,往外头去也未必不好。”

王婆子讪讪道:“她既叫我一声妈,我就骂得她。姑娘在府里本是有体面的人,刚才也不见替绿袖说说情,咱们是亲家,合该互相帮扶才是。”

秦舒叫她气得站住,冷笑:“我是没本事,你自去寻有本事的人。我一个没出门的姑娘,帮扶自己哥哥嫂子也就罢了,没得谁家的老娘丫头都要靠在我这里。”

说罢,便气得转身就走,王婆子见她发了气,忙追上去,一边轻轻打自己嘴巴:“我这嘴巴臭,姑娘别往心里去。只姑娘瞧着亲戚关系,再替绿袖寻个差事吧?”

秦舒理也不理,往前飞快走了,到了角门口,便有婆子拦住王婆子母女二人不许进去了:“既叫人赶了出去,就不许往二门进进出出了。”

王婆子一时气得发狠,狠狠打了绿绣两巴掌,直把绿绣把得口角流血,犹不解气:“你能回园子也就罢了,要是回不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二门的婆子讽刺她:“你虽是她的身生母亲,生养她一场,可是她生来便是国公府的奴才,你要打死她,可先得问过主子肯不肯。”

说着,几个婆子哈哈笑起来,关了二门。

秦舒往静妙堂去,还没走进就见听见里边主子的笑声,隔了轩窗望去,只见陆赜一身白袍,轻摇折扇,丰神俊朗。

缓步走进,就见玉姑娘羞红了脸跑出来,秦舒忙拦住:“玉姑娘这是怎么了?”

玉姑娘哼一声,抬着下巴指指里面:“里面那群人,本是长辈,偏来拿我取笑,好没意思。”说着一推秦舒,往外跑了。

老太太透过窗户瞧见了,笑:“凭儿,你进来,她这是害羞呢。”

秦舒笑着进去,福身请安,道:“老太太这是怎么招惹玉姑娘了?刚才瞧她的样子,竟是快哭了。”

老太太指着旁边一个檀木盒子,笑:“就是为这东西吧,这是你家大爷得的一对儿御赐的点翠鸾冠同一件偃月式青玉束发冠,我便想着这鸾冠便给你表姑娘,谁知你三奶奶偏来逗她,惹得她竟一时坐不住了。”

三奶奶叫起屈来:“老太太,可见你真是偏心,我不过说了一句‘这点翠鸾冠同那青玉束发冠本就是一对儿,不如把那青玉束发冠给了老四,岂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