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3)

“你才不是因为外头冷,外头可能有流窜的倭寇,才不叫我出去。是你自己等了大半日,所以才生气的。在你看来,我不过是你的一个玩意儿,只有我日日等着服侍你,没有你等我的道理。”

这话倒把陆赜气了个到昂,指着秦舒道:“妇人之见,不,是小人之见。”

秦舒撇过头去,冷冷道:“尊卑有别,贵贱有别,男女有别,泾渭分明,我知道你的意思,总督大人。”

陆赜深觉得这个小女子,牙尖嘴利,倘若她要堵你的口,你是万万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他憋了半晌,心知倘若这个时候不顺着她些,不知哪个时候又起了要跑的念头,叹了口气,去抚秦舒的削肩:“好了,不过一件小事,怎么又扯到尊卑贵贱来,又说什么玩意儿不玩意儿的话?”

秦舒也只得顺着台阶下来:“既然不过是一件小事,那么那顿板子是不是可以免了?”

陆赜站在那里,既没说不同意,秦舒便只当她答应了,掀开帘子出了门来,吩咐:“爷说了,不用打板子了。”

小茴香倒也聪明,只等在门口,倒也没人强拉她去受罚,因此倒是一板子都没挨,见此笑眯眯:“姑娘饿了吧,我去厨房端了饭菜来。”

秦舒进得门去,便见陆赜在书案上磨墨,唤她:“过来,写几个字来瞧瞧。”

秦舒不知他要干什么,又想起那日在温泉庄子书房里的荒唐事,免不得提防起来,一只手微微卷了卷袖子,提笔便写了今日瞧见的四个字万世流芳。

秦舒从来没练过毛笔字,即便是到了古代也不过勉强算会写罢了,拿笔运笔全然不懂,笨拙得很。

陆赜见了皱眉,又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本书,念了一句:“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区区剪除鼠窃,何足为异。若诸贤扫荡心腹之寇,以收廓青之功劳。此话怎解?①”

陆赜那语气,让秦舒仿佛回到了高中语文课堂,语文老师是个青年秃头小哥儿,上语文课讲解古文的时候,最喜欢随即点一个人起来,叫他翻译。

秦舒被他叫起来,吭哧吭哧半天说不出来,惹得他叹气:“秦舒,你这么偏科,以后只能去上隔壁人大了?”

秦舒此刻默默叹气:老师,要是知道我会到古代来,我一定好好学文言文。

陆赜笑一声:“大雪天都要去山上听讲学,连句读详解也不通,可见也是个叶公好龙的。”又捉了秦舒的手,带着她在宣纸上写字:“握笔要空,而非实,下笔要讲究藏锋……”

秦舒不明所以,叫他握着手,在纸上写字两个字凭儿,又在旁边并列写下自己的名字来陆赜。

陆赜见了这两个名字,很是满意,放下笔,道:“你既然这样好学,日后每日我抽出半个时辰,教你读书写字。”

秦舒不知道他又起了什么兴致,只是自己去听讲学,可不是为了学那些之乎者也的古文,她道:“温陵先生讲的可跟你们不一样,他的书上说男子女子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不同,还说有好女子便可立家,无需男儿。”

“还说士农工商都是一样的,无高低贵贱之分……”

秦舒越说,陆赜脸色便越暗,打断道:“这种人的异端邪说,听个新鲜也就罢了,倘若听得多了,移了性情,将来吃苦头的便是你自己。”

犹自喋喋不休:“君臣、父子、夫妇三者,天下之大纲纪也②。各在其位,各安其份,才是正道。”

秦舒心里默默摇头,好一个三纲五常的封建士大夫,她转头反诘:“如爷这样说,还未娶妻,如今便有意叫我生下庶出儿女,岂不是乱了纲常?”

陆赜笑笑:“这算什么乱了纲常,便是庶长子又如何?”

秦舒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便是庶长子也不会越过嫡子去,爵位家私自然是以嫡子